丰小宝紧紧抱住张钰青脖子,奶香味十足的脸,贴贴张钰青的脸,软萌地说:“舅麻,怕怕。”
张钰青急忙安抚:“不怕不怕,你妈妈没有生气,她在屋里头聊天呢。”
陈小起抓紧张钰青衣角,满脸同情地问:“钰青阿姨,那里面的老爷爷生病了吗?”
“对呀。”路都走不了几步,一看就知道生了病。
陈小南咕哝:“老爷爷好可怜,姑姑好凶哒,我今天要吃第四块鸡蛋糕,她就骂我啦,还抢走我的鸡蛋糕,哼,我不喜欢姑姑!”
呃……
张钰青低头看这小胖子快撑爆的衣扣,肚皮越来越鼓了,她认为他姑姑做得挺对。
屋里面的一群人,商谈了一个小时,陈北娟黑着脸打开门,众人走出来,相继坐上来时的车。
陈北生招招手,张钰青跟了过去。
头一次坐上了传说中干部专用小轿车,这些车全部开去了凤凰村。
谷大来是被几个儿孙轮流背上山的。
他看到四周堆满黄土,以及孤零零的一个坟包,眼睛变得越发干涩。
他很累很累,喉咙里像有痰,一直发出嗡嗡的声音,即便如此难受,他也不肯让儿子搀扶,自己拄着拐,亲自蹲下来,除去坟头边的杂草。
其他几个儿子,一边点香烛,一边磕头。
儿媳妇紧紧跟随。
谷大来直起腰,差点倒下去,陈北生急忙扶住:“您当心些。”
“好……好……”谷大来拍拍陈北生的手,看着坟墓笑了笑。
他注视得太久,那墓碑上的名字,好似要刻在脑子里。
其他人也不敢打扰。
到了天黑,众人见不下山不行,才央求父亲离开。
“走吧……走吧……”
谷大来闭上了眼睛,趴在谷卫军的后背上,眼里却有湿润透了出来。
他看到了老伴儿在山上,对他笑,同时又在埋怨他,为啥没有照顾好二儿子。
对不起啊。
他好像犯了很多错。
……
还没回到陈家老宅看一眼,谷大来就不行了。
谷家人手忙脚乱,把人送去了军区医院,医院院长刚下班,又吓得从家里跑来亲自抢救大人物。
从急救室出来时,院长摇摇头,告知只能勉强吊一口气。
于是,谷家人连夜把父亲送回天北市。
陈北生和陈北娟被赶鸭子上架一般带了过去,只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朱音菊。
第二天,电视和收音机里多了一条老人去世的新闻。
朱音菊烦躁地替外孙洗澡,又给换上香软的小衣服,嘀咕:“北娟那丫头过去参加丧礼,说得通,她在天北市经营多年,身份摆在那里,人脉广,被邀请,也在合理范围,怎么北生也得去?”
张钰青检查陈小起和陈小南的寒假作业,不经意道:“那是他们的爷爷,自然得去参加丧礼。”
屋内顿时安静。
过了一分钟,朱音菊把外孙放在地上,让他去拍小皮球玩儿。
接着,她尖声问道:“你刚才说了啥?”
张钰青瞥她一眼,说:“没想到吧,您抛弃的丈夫,原来不是个普通人,他身份非同一般。”
朱音菊火速冲来,抓住张钰青的手,好一通审问,紧接着,又是笑,又是哭。
坐在门口那里,不停拍大腿:“老天爷,你不公平呀,怎么就让我遇到了这种事啊……”
陈小起觉得这个奶奶好古怪:“钰青阿姨,奶奶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陈小南憨憨点头:“有点儿像二青子哥哥家的奶奶。”
张钰青囧了囧,那个二青子的奶奶是个精神不正常的老人,喜欢打人,常被小孩子骂神经病。
“没有哦!”张钰青摸摸他们的头,“你们的奶奶只是懊恼错过了一座大金山,在后悔而已!”
两个小娃儿顿时表示理解,就连丰小宝也似懂非懂的抱着皮球点点头:“二婆,好可怜……”
过了三天,陈北生和陈北娟在大年初七这天回来。
大年初八要开工,他们必须上班了,同时跟来的还有谷晨。
……
而另外一边。
东躲西藏的王少鹏,知道不宜久留,带着儿子和情妇安娜,准备出海。
还没来得及坐上快艇,就被人守株待兔拦住,这个人是王常福的情妇刘霞。
一把冲出来,抢走了小胖墩王瑞。
“刘霞,放下我儿子,有话好说!”
“王常福人呢?他在哪里?我跟了他几十年,他不念旧情,把我儿子害死,我要找他报仇!”
“你儿子刘兵不是逃走了吗?我爸咋可能害他!”
刘霞神情疯癫:“我以为我儿子逃走了,可是他没有啊,有人刚跟我说,逃走的那个晚上,就被王常福的手下给杀了,在海上飘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