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
那些蝴蝶并没有死,而是陷入了沉睡,像是做了什么美梦,翅膀还微微扑腾着。
双生花对于蝴蝶的诱惑力好像十分的大,即使谢桅枳的脚边放倒了一大片,那些藏在草丛中的幼小生物还是不顾危险,朝着谢桅枳的掌心飞过来。
祁时的意识仿佛也在这飘忽的浅浅香气中变得有些迷糊不清了,他看着谢桅枳掌心的花朵,控制不住的想要伸出手触碰它。
那记忆之中恐怖血腥的双生花,此时从藤蔓中窜出,小小的两朵,半开不开的挂在枝头,显得格外漂亮安静,也十分的无害。
祁时伸出手碰了碰,触碰到了柔软的花瓣,那乖巧无害的双生花微垂着花骨朵,顺从亲昵的贴在了他的掌心上。
与祁时之前看到的那副场景简直是天差地别。
在触碰上花瓣的那一刻,祁时刚才迷糊的状态就恢复了正常,脑袋不同于刚才的朦胧模糊,重新变得清晰。
花瓣柔软冰凉,如同最普通的花朵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还散发着香甜的花香。
祁时将手移开,那藤蔓还极为不舍的想要追着缠过去,却被谢桅枳抬手就收了回去。
在祁时触碰那朵白色花朵的时候,谢桅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颈脖根红了一大片,连身上温度也变得有些滚烫,仅是坐在身旁,祁时就感受到了。
他没在将视线放在谢桅枳的掌心,看那被他收起来的藤蔓,还有地面上暂时失去行动力的蝴蝶上,而是伸出手放在其额头上,入手果然十分滚烫。
祁时担忧的皱起眉头,道:“生病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谢桅枳出门的时候,身上也穿的有些单薄,额头这么烫,还陪自己在这里吹了大半天的风。
祁时也有些自责,他几乎一直都在谢桅枳的身边,竟然没有发现对方生病。
花也不看了,祁时拉着人就回去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走后,脚下的那堆蝴蝶抽搐扑腾,渐渐的失去了颜色。
枝头的一片“枯叶”也慢慢掉落,摇摇晃晃落在地上,与之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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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桅枳的本体是藤蔓,但是祁时发现,他也是同人类一样,会流血会生病也会受伤。
生病期间的谢桅枳极其脆弱,祁时记得在上一次发热,就过了好几天身体才好全。
这次好像更为严重。
外面的天色还没有黑,祁时去配药处拿取对应的药物,好在的是那些人自己做着手中的事情,对他并没有敌意,祁时很容易就将那些药拿走了。
吃掉药后,许是那药有安眠的作用,明明外面还没有天黑,谢桅枳就有些困倦的半瞌着眼睛,十分疲惫的模样。
祁时坐在床边,拍了拍被褥,温声道:“睡吧,我就在这里。”
听见了祁时的这句话,谢桅枳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场病来的突如其来,祁时后面这段时间哪也没去,时不时拿着温度计给谢桅枳测测体温,检查一下身体情况。
除了身体的体温依旧降不下来,没出现其他不良的反应,暂时没有其它的办法能快速降下温,祁时只能拿着酒精替谢桅枳擦拭降温,但是一解开衣衫,祁时却愣住了。
房间里有些昏暗的光线下,谢桅枳衣衫半敞,露出里面的皮肤出来,但那原本苍白的皮肤此时泛着不正常的枯黄色。
同着阳台上那盆盆栽的颜色一模一样。
祁时不小心碰上去,触之如同粗糙的树干,滚烫无比,眼前这一幕,只让人感觉到诡异。
好像这一次,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生病。
祁时没有轻举妄动,他将酒精放在一旁,替谢桅枳将衣衫扣好,又将被角掖好,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无声的看着谢桅枳。
睡梦中的青年毫无察觉,只是或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眉头微皱着。
祁时看见了,伸出手抚过那皱着的眉头,轻轻的小幅度拍着被褥下的后背。
谢桅枳在那熟悉的气息和轻拍中,逐渐松开了紧皱着的眉头。
月上中捎,一片白雾将头顶的月亮挡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光都没有露出来,康复精神病院从远处看过去,就像是一个烂尾楼,黑气裹缠,新修不久的病房被枯黑色的巨大藤蔓裹缠着,像是已经废弃很久了。
这是近些天来,c市发生的一件怪异事件,原本崭新的郊外医院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如此可怖的模样,甚至被一层白雾笼罩住,什么人都进不去。
着实奇怪。
公安和侦探员算上今天,已经快在这个地方呆了将近一个月了,一个月的时间,还是一点发现都没有,连市区动用了高科技探测器到这里来,作用也是鸡肋,没有半点用处。
半夜十分,月光明亮,照在地面上亮堂堂的,还时不时响起两声虫鸣。
康复精神病院外面的马路已经停止了行驶,现在那上面还停着几辆警车,一个车子里面东倒西歪的睡着两三个人。
那几辆车子里面,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