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通心意之后的亲昵有着花期的加持,显得格外的久,布满着树藤的房间,隐隐约约有着什么声音传来,若有若无,听不真切。
窗外的天色由白日到夜晚,再到深夜,那巨大的藤球没有丝毫动静,除了中途卷走了一床被子,便是在黑夜到来之后,一小枝藤蔓悄无声息的将床头的小灯打开了。
暖黄色的灯光照不亮整个房间,若有若无的光线透过极小的缝隙,渗进树藤里面,在祁时眼中晃来晃去。
时间久了,就连那道光线也变得模糊看不清楚了。
祁时微微偏过头,小口喘着气,躲过谢桅枳的亲吻,他的唇瓣糜红,唇角还破了个小口子,眼睫被泪水打湿,眼角红红的。
但是始作俑者却丝毫没有自知之明,又黏了上来,祁时伸出手挡住谢桅枳的脸,磕磕绊绊的说道:“够、够了。”
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谢桅枳终于抬起了头,他低垂着眼睛看着祁时,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借着那道若有若无的光线,还能看见那双纯黑的眼眸。
祁时虚虚的和那双眼睛对视了一眼。
那黏糊的身影终于还是停下了动作,只是收紧怀抱,将被褥下的祁时抱在怀里。
祁时伸出手碰了碰谢桅枳的脸颊,无声安抚着,最后实在是累的不行,蜷缩在藤蔓里面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就连谢桅枳的本体暴露在昏黄的光线中,在浴室生疏的为他清理身体,都没有醒过来。
雾气里面的医院从外表上看起来毫无动静,白雾外面,又是另一番景象
肉眼可见的人变得多了,用来监察的机器也多了两台,机器面前有专门的人员负责记录数据。
特殊探查组的人员在进去四个小时之后就失去了联系,而后,机器上面的失控数值猛然增长,高到一个临界值,让几台机器全都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就在大家全身戒备,以为这所医院已经失控,如临大敌的调来高危险值武器,那警报声在半个小时后消失,失控值也渐渐降了下去,稳定在某个平衡值上面。
众人不明所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探查组的人没有消息传出来,队伍里面更没有人敢再次进入白雾之中探查情况,只能陷入无尽的焦急等待中。
度日如年。
与此感觉完全不同的祁时,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树藤里面全都是漆黑一片,只能偶尔恍惚晃悠的能看见从缝隙中透过的光,能分辨出到底是白天和黑夜。
或许是担心祁时长时间处于黑暗的环境下会不适应感到不舒服,所以在白天,缠绕的十分紧密的藤蔓会漏出缝隙,让外面的光透进来,到了晚上,就是床头边那暖黄色的小台灯。
又是一个深夜,祁时在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中醒来,他睁开眼睛,入眼的却不是藤蔓,而是房间头顶的天花板。
谢桅枳的身影不知所踪。
祁时坐起身,四周看了看,下了床。
脚触碰到地面上的那一刻,有一瞬间的无力,祁时撑着床边稳了稳,适应了一下,才没让自己摔倒在地面上。
祁时根据那响声,走到窗边。
窗户被藤蔓缠绕的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浑身溢满甜香的祁时将手放上去,那藤蔓的顶端贴着祁时蹭了蹭,却没有一丝要退开的趋势,似乎并不想让祁时看见外面的场景。
沉默许久的系统在此时出声:【外面是任务目标,伫立在白雾外属于正常世界特殊探查局的人员和警察打算强攻进来。】
至于强攻的对象,当然是将整个医院缠绕住的藤蔓。
外面的人尚未探查到医院内部的异常,至今所以为的,是植物变异所引发的怪异事件。
而谢桅枳强行中断花期,出动本体,显然是动了真怒,想要将外面捣乱的人全部剿灭。
祁时也不是特别清楚谢桅枳的神志到底有没有清醒,但是他知道,外面的动静必定是十分大的。
人类如今发展的武器杀伤力不容想象,纵使谢桅枳的能力再强,也免不了会受伤,而对面的人也将面对属于怪物的怒意,不论怎么样,一场血战免不了,这是一场损人又损己的战斗。
过了两秒,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不是给祁时播报外面的情况了,而是关于恨意值下降的提示音:
【这三天,善意人格的恨意值清零,双生恶意人格的恨意值-20,当前双生恨意值:29】
【宿主如今只需要将双生最后的恨意值清零,就算做是任务成功,就能脱离此位面了。】
一直沉默着,将视线放在书桌上那两盆盆栽上面祁时有了反应,他抬起头问道:“最后的恨意值?”
系统:【是的。】
那残留的最后恨意值,属于谢桅枳的执念。
精神病院
如果说前几个月对于未知的存在,这些人还处于探索和试探的阶段,那么探索小队的消失,无疑是潜在炸弹的导火索,让这场隐匿的战争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