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随一动不动,眼珠瞥向雪地:“……不是说要出发吗?”
话虽如此,他整个人却安静地杵在原地,宛如猫爬架附身,任由这只身量娇小的长毛猫猫挂在自己身上又啃又挠。
等方渺成功从意识深处翻出通往藏物地点的路线更多肉文在企饿群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她才发现萧玉随的脖子上已经布满了颜色浓重不一的星星点点痕迹,牙齿的咬印交叠在一处,看上去凄惨不已。
方渺:咦?是我干的吗?
那就——
再来一口!
天已经大亮了。
耀日一夜好眠,懒懒地从云层中起身,望见身下的冰原一如既往地洁净,两串脚印深深浅浅地朝山巅环湖的方向蔓延……
一道虹光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上空。
方渺与萧玉随览过一路的冰树银花,笔直地朝那道粲然的彩虹的走去,越是靠近,冰晶渐融,露出底下的事物本色,浅绿、淡粉、烟紫……
地上的雪也消了,脆生生的青色从寒冷中探出头来。
原来有一个小小的春天藏在了这里。
天山之巅是一块凹陷地。
一潭温泉安然地躺在最中央,温热的雾气源源不断地从湖面升起,袅袅腾空。
方渺‘哇’了一声,亲眼所见的景色比记忆中的震撼许多,她勾着萧玉随的手指晃了晃,絮絮叨叨:“到了到了,哥,马上就给你来一套净化套餐,虽然你现在还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但还是让人怪担心的……”
说话间,她一步步朝目标走去。
不料萧玉随的动作比她还快,几乎是拽着方渺往前小跑,没一会儿就到了温泉边。
越靠近温泉,草地的长势就越茂盛,鲜绿中点缀着各色拇指大的小花。两个矮墩墩的雪人不可思议地杵在草地上,不见被热雾融化,仍旧依靠在一处。
萧玉随垂眸凝视着它们,有些发怔。
方渺心中突突,毕竟当时少年高高兴兴地堆完雪人,朝恋慕之人袒露心声,结果被无情婉拒了,还直接被打包送往上三天……
她看了看萧玉随的侧脸,又看了看雪人,见其中一个雪人的胸口处插着一朵粉色的小花,便上前一步,将小花拔了出来,又在小花标记的地方摸寻了一下,在里面摸到一个环状的物品。
光滑、冰冷、色白如雪。
这是一枚白玉扳指,更是一个储物戒。
方渺将其举高,对着头顶的灿阳与虹光认真地观察着这枚扳指。
她眯了眯眼,想:这是……一份没能送出去的礼物。
那日如今日一般。
日光和煦,和风徐徐。
嵇玄牵着异兽,静默地在不远处等待。少年的眼中流露出悲切的、不可置信的神色,“你要送我走?为什么……?就因为我说了我爱你吗?”
红衣女人一改平时慵懒不像样的姿态,直直地站在他面前,平静地道:“小随,我们只是分开一段时间。”
少年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在掌心掐出几道深深的印子,渗出血来,他却恍若未觉,极其艰难地吞咽了两下,撇开脸去。“好,我收回……冥君,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只要,只要我们还跟从前一样就好了……”
红衣女人面色不改,眼神淡然却坚定不移。
少年好似被她的目光烫了一下,声音喑哑:“……好。”继而又抬眸望过去,视线虚虚地落到女人的下颌处,呼吸微颤,“一段时间,是多久?”
“我也不知道。”
方渺好像听到了女人藏在心中的叹息,她思量了一会儿,又道:“若是时间到了,我会来这里接你。”
尽管都是真话,少年却迅疾扬声道:“你骗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竟连眼眶都红了,胸膛剧烈起伏几下,却宛如缺氧一般喘不过气来,声音都是挤出来的,“你只是……不爱我。”
最后,两顾无言,不欢而散。
望着少年渐渐远去,消失在云间的背影,女人有些心疼地揉了揉眉心,长叹几声:“真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啊,我真的会来接你的,怎么这性子越来越急了,说也说不听……”
方渺总结了一下当时冥君的心态,大概就是一手养大的崽崽突然叛逆了,让她有些头疼,也有些心疼。
恰好因为偷天仪的制约,两人必须分隔开来,好巧不巧,自家崽子这时候跟她诉了情衷。原本打算将人送入上三天,利用法器时不时远距离联系的冥君转念一想——
爱什么爱,先冷静一下。
于是,她独自回了冥府,断绝了联系,奈何思崽心切,无聊到主动去处理公务。
往日她将冥府事务全然推给底下阎王处理,自己一打盹就是百年,无聊是无聊,却不寂寞……只是在少年离开之后,她便觉得有一股说不清的滋味流窜在心间,时间仿佛被拉长,百年也变得漫长难捱。
好在还有嵇玄送来的传讯玉简。
冥君走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