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要用社工职位,还要押上无辜孩子的安全和福祉,来同情和救助这些人?
“我还了解到一个情况:在新海市社会事务局未保处,苏小姐这个社工,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别的社工需要负责一些案主的定期随访,苏小姐却不需要,她只需要每个月查一两个‘案子’就能拿到足额的薪水。请问这样的特权,是谁给她的?她有什么了不起的背景?
“我打这个官司,就是想给社会事务局一个教训。希望你们在评判他人做父母的资格之前,先检讨一下自身的问题。你们花着纳税人的钱,别做伤害纳税人的事。”
这篇长文发表后,首先被关注那起官司的媒体转载,紧接着,其他大大小小的媒体也陆续转载。
班迪在标题里提出的问题,迅速引起了社会各方面的激烈争论,相关话题迅速占据了好些热点榜单。
在一片沸沸扬扬的热议中,苏郁檀表情包带来的那一点点微弱好感,迅速在这种争议中消失,支持班迪观点的人越来越多。
舆论对新海市社会事务局越来越不利。
而苏郁檀心中的悲观绝望情绪,也在日渐高涨。
经过了这一场热议,就算社会事务局赢了官司,她也不可能再回去当社工了。
对于她来说,这打击太沉重了。
许多负面的念头不断在她脑海中翻搅,让她再也无法保持乐观的心情,神经递质开始严重紊乱。
正常情况下每天做一次的精神监测,已经改为每天做两次。
她每天服用的神经递质调节剂,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就被陆晓知修改了两次配方,某些成份的剂量越来越大。
到了班迪索赔案正式开庭审理时,苏郁檀还不得不出庭作证——如果她不能出庭作证,将对社会事务局和她本人更不利。
苏郁檀不想逃避,她选择了直接面对。
由于这起索赔案的被告新海市社会事务局,是一个拿财政拔款的政府部门,所以按照惯例,这起案子是公开审理。
没有一个空位的听审席、听审席后方那些挤在走廊里的媒体人和专业摄像机,代表着这起案子的受关注程度。
原告律师由班迪本人担任。
新海市社会事务局是被告,代表律师是法务处的那位周处长,艾薇儿是周处长的助手。
在对苏郁檀进行交叉询问时,班迪问:“从你的工作视频中可以看到,弗罗拉提出让你带她去星空广场时,你似乎有点为难,是吗?”
苏郁檀点头:“是的。”
“为什么觉得为难?”
“我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住。”
“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苏郁檀默了默:“因为弗罗拉求我。”
“你能把她求你的话重复一遍吗?”
“她说:我都快要死了,这一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达成吗?”
“你能不能说一下,这句话里,是哪一点打动了你,让你改变了主意?”
苏郁檀心里微叹,按自己宣的誓实话实说:“她快要死了。”
“你对她快要死了这件事很在意,对吗?”
苏郁檀点点头:“对。”
“因为她快要死了,所以你不惜违背工作守则,将她带出医院?”
苏郁檀还没有回答,担任被告律师的周处长就举手反对:“原告律师在做没有根据的误导性推测。苏小姐并没有违背工作守则。”
法官判定反对有效,苏郁檀不必回答班迪的那个问题。
班迪又问起了另一个问题:“苏小姐,你在十五岁那年自杀过,是这样吗?”
周处长再次反对:“这是苏小姐的隐私,与本案无关。”
班迪却说:“法官大人,这个问题关系到苏小姐的精神状况是否稳定,关系到社会事务局是否用人得当,跟这个案子密切相关。”
“反对无效。请证人回答。”法官严肃地宣布。
心中的伤口被血淋淋地当众揭开,苏郁檀视线一片模糊,感觉有些喘不上气。
而班迪毫不客气地步步紧逼:“苏小姐,还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苏郁檀双手紧紧抓住证人席的扶手,急促地喘息两声,有点麻木、有点机械地说:“是的。”
“你当时自杀,跟你这六级潜意识创伤综合症的病情有关系吗?”
“有。”
“现在,你是否仍然在每天服用一种叫‘神经递质调节剂’的药物?”
“是。”
“这是一种精神类药物?”
“是。”
“所以,你的潜意识创伤综合症仍然没有痊愈,你仍然在深受这种疾病的困扰,对吗?”
“对。”
“你的脑海里,会经常性地出现想死的念头吗?”
周处长再次反对,但反对仍然无效。
苏郁檀不愿意在法庭上撒谎,就诚实地说:“不是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