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卑劣,在季初的哭诉下,我仍然不想离开江琛。
但是我拿什么跟他争呢?
他比我年轻,比我优秀,也比我更能讨江琛欢心。
他了解江琛的一切,饮食,爱好,习惯,爱听的歌,爱看的电影
而我,除了知道江琛做爱的时候喜欢什么姿势以外,其它一概不知。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间,蜷缩在冰冷的被窝里,我不知道当季初跟他捅破这层脆弱的窗户纸后,他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我。
就一点点就好,我不敢奢望太多。
胡思乱想间,客厅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我从被窝里钻出来,皮肤接触到冷空气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的小肉粒,里面像藏着刺一样。
我想起以前做过的一个梦境,现在想来那个梦已经非常朦胧不清晰了,唯一能记得的是我突然变成了一只刺猬,浑身长着尖锐锋利的针刺,来拥抱我的人都被扎得鲜血淋漓。
那艳丽的红色血液,从我的刺尖没入到皮肤里面,最后消失不见了。
不过我至今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些人会去拥抱一个会让自己受伤的人呢?那么义无反顾,就算被扎伤也没有松开手。
如果是我的话,躲都来不及。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但是除了刚才突兀的响声外,此刻却安静的很。
忍不住转开门把后,一眼就看到江琛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他的脸上泛着红,状态看起来不太对劲。
我跑过去蹲在他面前,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江琛突然睁开眼睛,神情有些恍惚,过了几秒后目光才聚焦到我的脸上。
我这才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以及他眼球上一条又一条的血丝。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跟季初吵架所以才借酒消愁,更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他好受一点。
“为什么坏人得不到惩罚?”他突然出声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恶劣的高兴起来,原来不是因为跟季初吵架才喝酒的,是因为打输了官司。
今晚的江琛看起来太难过了,整个人都透着无止境的忧伤,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手足无措。
我抿了抿嘴唇,笨拙的告诉他:“坏人都会有报应的。”
江琛扯着嘴角笑了笑,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不已的笑话,看着我说:“能有什么报应?做几年牢就可以推翻一切重新生活,就可以轻轻松松的从那个噩梦里走出来,但是我们又要怎么办?”
听到他的这些话我觉得他有点咄咄逼人,我能知道什么?我又不是法官也不是法律。
但是我没有再说话,因为我看到他哭了。
虽然他很快抬手擦掉了那滴透明的水珠,但它从眼角滑落的那瞬间,被灯光照的熠熠发亮,本来那该是平常的温度,却烫得我的心都跟着疼。
“对不起。”我跟他道歉,为我刚才那起了反作用的安慰。我想,此时蹲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季初才对,不该是我。
江琛慌乱的拉起我,把我抱着坐在他的腿上,头埋在我的胸前,重复的说:“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我回抱住他,手指穿进他汗湿的发间,喃喃的说:“也不是你的错。”
希望他不要再为当事人的案子难过,我知道他肯定已经尽力了,因为他是江琛啊。
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江琛。
但是下一秒,我的唯一却抱着我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小初。”
我的心都凉了,浑身的血液跟倒流似的互相冲撞着,快要把血管都凿破。
他真的喝醉了,可能平时聪明的脑袋现在不太清醒,我不该跟一个醉鬼计较,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去恨他,本来就是我横插进来的,错的源头是我,那就该由我结束。
后来江琛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给他盖上被子后转身就看到季初站在门口看着我,他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沉默。
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告诉他:“我会离开。”
他眨了眨眼,说:“嗯,这样对我们都好。”
对我们都好?不,他说错了。这样只是对他和江琛好,对我来说跟回到地狱没什么区别。
虽然我一直都孤零零的,但我也希望有人来爱我,我不想走,但是不得不走。
第二天的时候我跟江琛提到了这件事,他按着太阳穴对我的话有些茫然。
“搬走?”他疑惑的问。
“季初知道了。”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顾左右而言他。
江琛明显一愣,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让你走?”
我盯着自己的脚尖没有说话,其实我的思绪也非常混乱,季初好像没有直接提过要让我走这件事,他只是说他不可以没有江琛。
而我自然而然的就把他这句话当成是一种戒备,一种驱逐。
宿醉过后应该很难受,因为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