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以让她满意。
同样,程殊看着李漠的表情也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像这样一力疏远李漠是否是对的。曾经的她希望自己在李漠的生活中渐渐淡化,这样便能让他忘掉这段本不该产生的情感,然而如今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怎么会是因为漠儿?漠儿可千万不要误会母后。”程殊试图耐心给他解释,“慈宁宫需要一段时间整修,哀家迁宫需要一段日子,然后这长春宫还需要整修,给漠儿选后定亲还要时间。这些事都做完,怎么说也要两年了。”
李漠紧紧抿着嘴,没说话,但看上去仍没有被说服。程殊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李漠将沉默打破了:“是儿子误会母后了,儿子前朝还有政事,就先行一步。”
程殊悄悄松了一口气,亲自将李漠送出了长春宫,然后才算真正放下心来。李漠给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了。
***
近一年来,大梁境内一片歌舞升平,没有天灾没有人祸,百姓也算得上安居乐业。
而一方安则必有一方不安,宫里最近便乱了套。
许是因为迁宫整修,内务府的太监人手不够,工部只好从今天的徭役中征人过来。而修宫殿算是徭役中最省力、安全的地点了,不仅每日伙食好,是不是宫里还能赏下来一点铜板。因此来修宫殿的往往也都是有点关系的百姓。
许是因为这个让内务府总管有了忧患意识。在一个黄昏,他领着一群内务府的太监,分头奔向各个宫中,开始突击搜查。
作为后宫的主人,程殊在之前得到了内务府的汇报,但当时内务府报上来的只是“因有外男出入后宫,例行检查”,程殊也自然而然地批准了。
然而突击搜查的结果让程殊大吃一惊。程太嫔和一个侍卫有染竟然被查了出来。
按理说,程太嫔有萧太妃庇护着,身为主子又不在搜查的范围里,原本应该是安全的。
但这回是程太嫔自己犯傻,她为了“安全”,竟然将两人的定情信物,放在了她大宫女的手中。因此这回一盘查,就一下子被搜出来了。
被搜出来的是一个宫中侍卫统一的规制的剑穗,如今出现在一个宫女的箱笼中,怎么样都说不过去。
当天夜里,阖宫未眠。
先是那名宫女受不住刑将程太嫔供了出来,再之后的事情内务府就做不了主了,而是将程殊请出了山。
程殊头昏脑涨地被请到长春宫院中的时候,心里是有些担忧的。她还记得上辈子知夏也是曾和人私通被揭发,而后被自己赶出了宫。
知夏的脸色十分难看,要不是长春宫里还没乱,程殊几乎要以为她也在这次搜查中被搜出来了。
见到程殊的一瞬间,知夏顿时低下了头,脸上就写着心虚。程殊让福顺提点着她,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意外。
福顺深深眨了一下眼,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后他退后一步落在了后面,不经意间用手肘推了知夏一下。
知夏回过神来,强打起精神跟在程殊身后。只是这些小动作程殊并没有看到,她现在眼里只有跪在阶下的程太嫔。
程殊突然明白了三国中吕布那一句“公为座上客,布为阶下囚”。她和程太嫔原本来自同一氏族,伺候着同一位夫君,如今却一个高高在云端,一个低贱在泥里。正如程太嫔现在哀嚎着说她是冤枉的,求程殊给她做主。
关于程太嫔是否是冤枉的,程殊心知肚明。但按照规矩,案子还是要申的。于是程太嫔身边的大宫女柳珊被带了上来,准确地说,是被拉着手臂拖了上来。经过一番酷刑后,她双腿已经废了,被太监们拖行了一路扔到了阶下。
程殊看着血葫芦一样的柳珊,倒吸了一口凉气,而被迫围观的宫人中有胆子小的,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了。
内务府胡总管站在两阶高的位置,居高临下地看着柳珊。柳珊趴俯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胡总管,太后娘娘,奴婢真的冤枉啊!是太嫔娘娘,太嫔娘娘将东西交给奴婢的啊,奴婢连那男人是谁都不知道啊。”
不知一个受了重刑的人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喊出这么大的声音,但当柳珊和程太嫔一个趴着一个跪着,一个哀嚎着一个痛哭着,怎么看都像是程太嫔不占便宜。
程太嫔连忙开口:“你胡说!你明明——”
她意识到自己口误,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在场的其他人没有想多,但程殊明白,她想说的是“你明明就知道是谁”,而只要这话一出口,基本程太嫔是偷人的那个就已经坐实了。
听着程太嫔将后半句话生生扭成了“你明明就是和男人有私情”,程殊还稍稍失落了一下,看来又不知道何时能结束了。
柳珊和程太嫔你来我往地争论着,无非是一个哭诉“娘娘奴婢忠心耿耿为您保守秘密,您怎能反咬奴婢一口”,另一个说“好你个刁奴本宫平日待你不薄,如今却要往本宫身上泼脏水。”
要不是当下时辰已经有点晚了,程殊倒是听这对主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