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柳既明的脖子,满心依靠的挂在他的身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最是缠绵缱绻。
她直视着柳既明,黑亮的如同葡萄一般的瞳仁里,只清晰的倒映出眼前的人,其余什么也没有,就好像她的整片天地里,只有他。
“你……愿意吗?”
柳既明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呼一吸之间,就如同无声的倾诉,将自己的心扉,完全打开,没有一丝保留,完完全全。
自是……愿意的。
谢瑾瑜的神识被另一抹刚劲冷冽之气侵蚀,柳既明的神识裹挟着凛然的剑意,带着与生俱来的杀伐之气,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他敛住气息,在谢瑾瑜的脑海之中,将神识凝结成了一团雾气,将谢瑾瑜的神识团团环绕起来,像是一双大手,将其轻柔的抚摸。
快感如潮水般涌来,谢瑾瑜忍不住紧了紧手,牢牢抱住了柳既明,眉头紧皱,闭着双眼,被眼前这人完完整整的充盈。
前尘往事,皆被掀开了面纱,断断续续的回忆连接成一条冗长的线索,引领着柳既明走近最隐秘的记忆。
原来,自己是一本书中的人物。
原来,谢瑾瑜来自另一个世界,那里,是这片世界诞生的地方。而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都源于谢瑾瑜的笔下。
“师叔……”谢瑾瑜面色潮红,情不自禁的唤他。
神识相交,这样的欢愉比之身体的鱼水之欢要更强烈,细密的汗珠顺着柳既明的额头滑落,滴落在谢瑾瑜的身上,在顺着弧度流淌下来。
他看到谢秋湄一次一次将谢瑾瑜逼到绝地,那样猖狂又肆无忌惮。秋湄说过,这个世界中谁都无法杀死她,难怪她会如此的恣意妄为……难怪,那次自己已经做到如此,最后还是被他跑掉了。
谢瑾瑜激动的抱着柳既明,又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因为修为的差距,柳既明的神识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个难啃的骨头,怎么嚼也嚼不烂。她没有办法,像柳既明窥见她的所有似的,完整的知晓柳既明的内心。故而,她看见的东西,仍然是以碎片居多。
年少时的柳既明,也曾经是孤高傲然的。
那时候他眉眼还未长开,不过十一二岁岁的模样,而苍羽门的前掌门,柳相生还没有去世,每每到了时间都会亲自教导柳既明和贺凌练功。
柳既明天姿出众,学的飞快,却几乎甚少能得到柳相生对他的夸赞。柳相生看着他的眼神却越发的复杂,既是心疼难耐又是隐忍的克制。
“师兄,”练功结束后,柳既明和贺凌一起下山。
“柳师弟,怎么了?”贺凌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劲,回头笑眼眯眯,他从小就生的眉眼精致,这样笑起来,漂亮的像个女孩子。
柳既明低头握着自己的剑,道:“父亲缘何……一直不喜欢我?”
贺凌失笑:“柳师弟说什么傻话,你是师尊唯一的孩子,他不喜爱你,还能喜爱谁呢?”
柳既明沉默着看了他一会,良久,颔首抿了抿嘴道:“走吧。”仿佛刚才的委屈之情不过是错觉,很快便散去的无影无踪了。
柳掌门的夫人身体虚弱,在柳既明的神识之中,出现的次数很少,然而每一次出现都对他温柔到了极致,眼中满满是母亲对孩子的爱怜,只可惜,柳既明却甚少能够看到她。
随后,他的眉心的情感越来越淡漠,剑术越来越精绝,进步越来越飞速。十四岁那年,他第一次带着千秋独自一人下了山。
山下的同龄人对于他来说似乎有些弱了,几次的战斗并不过瘾。他正是年少,难免也有轻狂的时候,眉目之中,多是被骄纵出来的飞扬与傲气,话虽少却句句带刺,一针见血。长此以往,也招来了有些人看他不顺眼,更有甚者,用高他许多的修为压制他,将他狠狠教训了一顿。
柳既明倒是从来不会退缩,抹了抹唇边溢出的鲜血,深深看着将他打败的人,低声道:“我记住你了。”
接着闷头便是闭关,修行。往后,皆会一一讨回。
很快,苍羽门的剑修柳既明,这个名号,便响遍修仙界。少年英才,天之骄子,各个宗门长老对他的评价或真或假,都溢满了称赞。
闻及这些话语,柳相生也不过是淡淡对他道:“戒骄戒躁。”
……
谢瑾瑜惊喘了一声,睁开眼睛,却看见,不知道何时柳既明的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赤红色,他盯着谢瑾瑜就好像要将她完全吞入腹中,眉心的红线越发的鲜艳欲滴,几乎要化成实体,深深的印刻出来。
谢瑾瑜抬手,轻轻抚上了柳既明的眼角,“这是……怎么了?”
柳既明低下头,埋在她的颈窝出,压制着自己的呼吸,莫大的欢愉如潮水一般将两人汹涌的淹没,他几近丧失了所有的自制力。
神识之中的景象蓦地变化。
一瞬间,沧海桑田,苍云白狗。
带着面具的柳既明,换下了素来的如火红衣,穿上了魔窟中最下等,也是最粗糙的衣衫,虽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