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点照明雅致柔和,喧而不闹的礼装人群,举止得体的服务生,现场演奏悠扬旋律的古典乐手;那是宽广的宴会厅里,北美演艺事务工会的年终庆典当中。
他当时在前厅月桂纹饰墙柱旁休息,尽量保持合宜姿态,侧目注意不远处与主办人攀谈的父亲,那位女士裙裾飘飞地突入了他的视野。
白色简约希腊风礼服,暖栗色长发灯下摇曳波光,宛如战争女神驱驾入城,不出瞬息以潇洒风情卷走了周遭频率,和他的心跳稳定。
是索菲,有人小声念出或轻轻惊叹。而父亲则声调上扬地唤了那名字,笑着和她拥抱,以毫不稳重优雅的热烈情绪。女人明艳的绿眸也回应着父亲。
一见钟情,随即知晓对方是父亲的爱人。优秀继承人的初次失格,在他将满16岁的新年。
索菲时常出入大宅,和父亲的亲密自不用说,和他的母亲玛希也相谈甚欢,至少在母亲病逝前的几次会面都很融洽。
毕竟这个时代还选择婚姻契约的,大都是为了家庭形式的资源交换。他是父母达成合作的产物,为了继承父亲名义而生而育。
他曾对穿衣镜中倒影思考自己与父亲的差别。
深邃自有威势的五官轮廓、赤褐发色都一脉相承,索菲喜欢的玉石般冷青瞳色也是,严格锻炼的体型比起来更颀长有年轻盛气,待人接物风格倒常被父亲夸“比我更能得人心”。
能说自己会青出于蓝吗——索菲也会看向自己吗?
记忆里索菲最美的时候,是她在马术场中随意纵马后跳下来抚摸白马鬃毛,生气勃勃光彩耀眼,骑装身姿明化的强势魅力让他思绪不听使唤,想取代父亲回应她俏皮眨眼的神情。
他压抑自身投入学习深造的那些年间,作为家中常客的她自然不时能看到他,自然会短暂对过目光或说话。
但她从没有特意注视过他,也从没有只为他而笑过。
索菲于巡回演出中意外身故,得到噩耗的确认,他心底长年的余烬悄然爆裂。宛如命运嘲讽,那时他刚刚比预想更早取代了卧床修养的父亲。
家庭律师在许多交接文件之后,带来了一个据说由索菲秘密养育的孩子。从年龄推算,他刚知道父亲和索菲的关系时,还暗盼改变的可能性时,他们已经有了这个孩子。
同样艳丽夺魄的金绿眼瞳,但幼小的男孩没有那位女士般令他低微自我的主宰者气韵,天真又胆怯地试图和他靠近。唯一深层的相同大概来自跨越性别的要素。
惊人程度继承索菲全部美貌的孩子,对父亲一无所知,对自己如此顺从,稍微给予关怀就愿意为自己露出可爱表情,像隐秘梦境倒错地缝合进现实。被压抑入精英光环暗面的情绪,因找到永无岛而欢腾。
他耐心地为吸引他欲望的雏鸟建造鸟笼,在出入口装上锋利的荆棘玫瑰。如干渴者想饮水,需求强烈锥心,执念毫无犹豫。
小小的夜莺相信了他用一年多精心培育的兄弟情深,即使奇怪着生日礼物里拆出来的白丝绸睡裙,也听话地换衣服给他看,即使对他逐渐暴露的意图不安到后退躲开,却还因他的好哥哥表演犹豫于反抗。
实在是太柔弱好支配,和令他内心惶惑着迷的、女王般的索菲完全不同。
飒丽的流行女歌手索菲?诺科,业界划过的流星,追悼的支持者中无人知道她神秘的私人生活。
哪怕知晓部分真实的他,也永远不再能弄清楚索菲的想法。但他占有了她最重要的事物。
微笑着,他帮有点紧张的幼弟换上白裙,将对方推进华帐包围的大床,咀嚼着雏鸟的惊慌恐惧品尝甜蜜。
细白皮肤比丝绸更娇弱,强硬施加过控制的位置都留了青紫瘀痕,而由双手绞紧过的纤细颈部伤痕更鲜艳。夜莺很快不再能发出有意义的声音,喊他求他停下的言词都被纯粹施暴行为粉碎。
锈腥味混入卧室熏香,雏鸟印了渗血咬痕的白皙喉咙震动着,当他吸吮伤口时传出濒死般的呜鸣。
他喜悦不尽地体会经年压抑的混浊情绪释放,吞咽下雏鸟的泪水与血液,语调仍然像过去一样温柔亲切:“路西,不要对哥哥说那些冷漠的话,我很难过啊。”
颤抖的绿瞳猛然缩了缩,小夜莺无用地试图并拢被他分开的大腿,像喉咙真的断裂般艰难地用力呼吸,试图张合裂伤的唇却说不出话,束缚下血管微突的手腕又增加了鲜红勒痕。
“为了这个家,为了我,好吗?”
他轻轻拉拢背后的帷幔,微弱下去的光凝在夜莺洁白的身体边缘,睡裙碎片浸在影中轻薄冰冷,如黎明死去的昙花。
“别想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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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这个大宅的私人保安工作,有几月了,麦克对负责区域已经闭着眼都能完美来回。
刷卡从大宅后门上楼梯,到达走廊最右,看右边墙角监控探头是否正常,再往对面直走到底左拐,第七步就停别碰到花瓶,然后检查楼层间的平台,也要注意正面窗台的情况,接着回到起点,和上一任看守交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