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锦衣官服的少年剑眉深锁,遥遥望着那个单薄的身影一步一步离去。那个脆弱得让人心疼的人儿,离开的时候记得还是眼圈红着的,每一步的步伐都似是不太稳,颤颤巍巍的,似乎任何一点小小的打击都能使他情绪失控崩溃。
“大人,大人?”身旁的书僮箕儿见自家主人久久出神,便试探着叫道。
少年回过神来,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转身入房。
“把祖传的那口‘清辉’宝剑给我拿来。”
箕儿应了一声,又奇怪地问:“大人,您这时候用剑,是要做什么事情呢?”
“你管我做什么,”少年表情冷然,“天气好我拿出来擦剑,不行吗?”
“是是是。”箕儿连忙唱着喏,去为主人取宝剑。
回来时,见大人在书房里写着什么东西,好像写得飞快,一页纸上有很多个字,已经写了两三页纸,铺在桌旁晾干。箕儿不识字,不知道大人在写的是什么。
少年不多久就写完了,伸手接过箕儿递上来的清辉宝剑,环视了书房一周。书房的四壁排满了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摞着各色书籍和文稿,其中的不少还是流传了三代的珍贵古本。
少年把套着雕花剑鞘的宝剑挟在腋下,出到前厅。
前厅陈列着简单而古朴的红木太师椅和八仙桌,还有家族为数不多的珍藏古玩,装饰朴素而不失大气。箕儿每天都辛勤劳作,拂拭得这里一尘不染。
“大人,大人,您要做什么呢?”箕儿跟到他身旁问道。
少年不理会他,轻声念道:“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如此反复数次,又沉默了半晌,然后说:“以后若是有晋城王那边的人来问起我的事,只需要吩咐他们一样,就是:不管是谁,不管是不是奉了圣旨,都不要接近萧潇。”
“萧潇?”
“就是皇上。那是他的名讳。”少年指指刚才那人离去的方向。
“哦”箕儿重复默念着,一知半解的样子。
少年又沉默了片刻,然后提起锦袍一角,迈出前厅的门槛。今天天气清朗,纤云不染,和煦的阳光洒满大地。少年绕着庭院走了一圈,走到一棵梨花树下。
满树的白花在微风中簌簌摆动,纷纷扬扬地落下。好看是好看,就是素,颜色有些太素了些。
加上一捧颈血会好很多。
“呛琅。”一声清响。
清辉宝剑出鞘,反射着明亮的阳光,那一道光芒十分璀璨耀眼。
“大人?大人!!!”
正文
古人云:“朝为行云,暮为行雨。今非云非雨,非朝非暮。”
“庄大人,莫大人。”
宫廷侍者见是两位最德高望重的大臣,纷纷躬身下拜。
此时正值秋风凉爽,轻薄的纱衣穿在身上十分凉快惬意,往树荫下一坐就能舒服得睡着,可这三面环水、绿荫葱茏的“清凉殿”却让人感觉并不很清凉,而是似乎飘荡着一层蒸腾的温热空气。空中飘来一阵隐隐约约的交欢淫靡之声,庄书仪和莫嘉星交换了一下眼神,在对方眼里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这的确是时常见到的、再常见不过的场景。
“不能进去了?”
“没,没有这样说”领头的张公公畏畏缩缩地回答,“庄、庄大人,请”
果不其然,里面传来一句高声呻吟,音调软绵得让听者骨头都要酥了:“啊哦不、不要停嗯好舒服啊嗯”
这声音大家熟悉得很,每天庄严肃穆的朝堂上,那高高的御座上传来的就是这个声音,只不过那时的声音是脆生生的青稚中透着认真,而现在被蛊惑人心的情欲浸润得嘶哑了。
庄书仪威严地目光一扫,一众侍者都吓得跪伏在地。
“这个”莫尚书犹豫道。
“怕什么?”庄书仪一瞪眼,“这些年在皇宫里见过的怪事还少了?”撩开粉红的纱帐,大步迈进。
高大的圆床上连帐幔都懒得放下,几条交缠的肉体一览无遗。一眼望去,最吸引人的是当中那一个雪白的光裸躯体,正跪伏在床上承受着身后人的猛烈侵入,粗壮的物事的每一次凶猛的进出都把呻吟声撞击得支离破碎。
莹白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的欢爱痕迹,肌肤被情欲激发出一层薄薄的潮红,而那些痕迹显得更加鲜艳妖娆,和着细细的汗水和不知是什么体液,泛出晶莹的光泽。一头黑缎似的柔软发丝被沾染得半湿,散乱地贴在光裸的背上。
在他身后辛勤动作的那人显然已经深陷其中,脸上除了“疯狂”二字别无其他。旁边几个半裸或全裸的人或坐或卧,也看得目不转睛,下身的物事高耸可见。
这场放肆的情事显然已经进行了好一段时间,身下作为床单的上好锦缎早已濡染得近乎湿透,不知是谁的什么体液各种互相纵横交错。
那人听得响动,侧过头来瞟了一眼,被情欲折磨得微微涣散的眼神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眉梢眼角流露出难抑的妩媚,能把人的魂儿都给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