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佩琅突然笑了:“这能代表是我下的毒么?”
布查掏出一张白色的宣纸,放到刚刚宋君琅喝粥的那只空碗里。
纸,变成了浅蓝色。
宋佩琅开始咯咯地笑,笑得很开心。她理了理自己散落的云发,道:“你想说什么,布查。”
“老堡主是你杀的。”
“不错,那天我们追到书房门口,你推了推门,却未推开。后来见爹一直不开,便破门而入,一看爹不在,我就猜到他应该在香房中,书房是爹已锁好久没用过的,而那间香房只有我们宋家的人才能进。”
宋佩琅一边踱着步,一边说着:“你说回去再找那个女人,我于是就去了香房。爹果然在。他呆呆地问我,那个女人象不象我娘。我走近他,偷偷取出匕首,一刀刺死了他。在他临死前,我告诉他,那个女人是我花银子请来的。哈,他的脸一下子就绿了,哈哈!”宋佩琅痴笑起来。
布查:“你以为那个木盒里有财宝的线索,所以打开了。”
宋佩琅并不否认。
布查:“那么你又为何要害你哥哥?”
宋佩琅止住笑,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说:“你说呢?”
“阿妹……”宋君琅已震惊得无法形容。
眼前这人,真的是他的“妹妹”吗?是从小一起长大,善良乖巧的妹妹吗?
宋佩琅问布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布查:“我只是赌一把,凶手不是小姐就是少爷,因为你们是堡主的亲人,他不会防备你们,你们却可以轻易地杀他。”
“阿妹……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宋君琅的表情很痛苦很痛苦。
宋佩琅:“我?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只不过你们从来没发觉罢了。哥,你深中剧毒,现在只有我有解药,如果你肯告诉我那笔财宝藏在哪里,或许我可以救你一命!”
宋君琅苦笑道:“你那么……想要么?爹……百年之后……自然会告诉你的!”
“可我不要等那么久!”宋佩琅尖叫道:“我想要过得比现在好一百倍,我不要一辈子躲在这关外,我不要当普通人!”
布查望着她,眼中却没了温柔。
女人有时是多么可怕啊。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女,心思却缜密有狠毒。
这个时候布查想到了一个人。当年布查离开时,那个人对他说:“江湖的险恶又怎会是你我能想象得到的啊。”
记得,当时自己是这样回答的:“正因为险恶,我才要去闯一闯。”
现在布查才真正明白那个人的意思。江湖的险恶,绝不是自己能想象得到的。
“怎么样,哥哥,你想明白了吗?”宋佩琅问。
布查接道:“他不用想的。”满意地看到宋佩琅眼中的不解,布查继续说道:“因为他根本没中毒!”
宋佩琅身子晃了晃,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
“当你在厨房亲自熬粥时,我就在想:也许你要下手了。所以你端来的粥被我掉包换成了一般的粥。”
“不可能的!刚刚那纸……”
“那是我在空碗里偷偷撒了龙血蝎毒。”
宋佩琅呆了会儿,慢慢地鼓起掌来。“好呀,真精彩,布查,我一直很佩服你……”
“谢谢。”
布查走到门旁,伸手做了个请状。
“要请我去哪里?”宋佩琅昂头垂手问。
“衙门。”
宋佩琅不说话,美目无神地望着布查。接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背对着宋君琅,说道:“哥,我对不住你。”
然后她随布查出了门。
青石路上冷冷清清,空气也是冷冷的,宋佩琅面无表情地往前走着,没有回头。这是一条她选的路。
布查只是陪她走了其中的一段。
☆、结尾
午后的阳光洒了布查一身。
没有行囊,只有孑然的浪子身和一个孤寂的心。
宋君琅,站在堡门口,目送着布查走远。他突然大声呼喊:“你一定要回来看我!”
远远的,布查朝他挥挥手。
路过空旷的野草地时,布查驻了脚。
仰起头,天色明媚,却是永远看不见天上的星星。
于是他黯然了。
天好美,好干净,好空旷,可为什么没有星星?
那个神话是无法实现了。
牐
“天上有一颗星,它是在白天出现的。你若能看见它,千万要许个愿,也许你的一生,将会就此改变;你若不能看见它,那么你的幸福,就永远看不清楚。”
天上的星光灿烂,可那已是夜色正浓的时候。
或许,那颗白天出现的星,根本就不存在!
布查继续往前走,往日的种种,犹如尘埃班消逝。只是为何他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孤寂?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