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听不到的感觉,好像一个人被丢到了空无一人的绝境一般让人心生可怖之情。
“霍泽……我什么也看不见!”韩朵朵焦急道,她分明记得那几个魑魅里没有一个是看不见的,难道她引来了别的魑魅?还是她作死尝试渡灵遭到了反噬眼睛瞎了?
“再等等。”霍泽的声音传入韩朵朵的神识,她莫名的在听见这声音后冷静了许多。
果然,紧接着就传来婢子的声音:“请姑爷掀喜帕。”
一阵微风拂过,眼前朱红被掀开,入眼的竟是一张极为清秀白净的面容,仍旧是书生打扮,只是这次周身的青衫换做了朱红色滚着金边的喜服。那人显然极为喜欢新娘,掀开喜帕后先是微微一愣,继而眼中带着些许柔情、眼角湿润,道:“阿珠,你真是这世上最倾城的佳人。”
韩朵朵察觉到新娘心里也跟着一软,她声音极为轻柔,只是韩朵朵能感受得到,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她道:“夫君,我们……成亲了……这样真好。”
韩朵朵心里那叫个感动,这就像是本来以为自己要看到一个惊悚片了,没想到镜头一换居然成了温馨言情剧的感觉。偏偏还是甜得齁人的言情片,狗血,但是好看!
洞房里,红烛摇曳,婢子轻声道:“请姑爷、小姐喝交杯酒,百年好合。”
紧接着,门吱呀响了,一个二十出头穿着灰色布衣的青年端着两盏酒机进了屋子,这户人家看起来似乎很有钱,盛酒的杯盏竟是金杯嵌玉的。只是对待仆役着实稍苛刻了些,那端着杯盏的青年穿着的衣料看起来不但极为粗糙,袖口处竟还有裂痕,韩朵朵心里道了一声可怜,自下往上去看那仆役,出乎意料的,这仆役的脸竟长得还不错,虽说不是甚为俊美,但至少也算得上是个俊秀的男子,若是生在朱门世家里,只怕不知要迷倒多少姑娘。只可惜是个仆役,摊上了这样刻薄的主子,自己都只能穿这样破烂的衣裳,更遑论娶妻生子了。
“别胡思乱想,金杯玉盏都以你无关,你只要想法子解开他们的执念就够了。”霍泽的声音让韩朵朵打了个激灵,她心道:什么情况?这家伙居然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渡灵,如今是用我的神识引着你去渡他们,我身上的灵力至多支撑两个时辰,我已经让他们捡着生前最重要的片段给你看了,你别胡思乱想,赶紧把他们渡完,这里阴气太重,天黑之后我也不敢保证会没事。”
韩朵朵忍着想腹诽霍泽的冲动,不情不愿的默念道:“好吧,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解开他们的执念?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的回忆,然后等他们回忆完了我随便说一句节哀?”
霍泽道:“这我如何晓得?与他们立下誓约的可是你,他们想要什么自然只有你知道。”
“不过,”霍泽顿了顿,又道,“寻常的魑魅求人去渡他们,大都也只是想满足生前没能满足的愿望、化解生前没能化解的怨恨。我记得,天机门中曾有一弟子生前被仇家击败,他心中怨气难平,门主为了渡他一程,便在这渡灵阵中的幻境里用念力助他击败了仇家、赢了一回,那弟子觉得自己终于胜了那仇家一回,于是很是开心的去投胎了。如今你与他们的神识相连,这回忆就如同你的一场梦一样,你可以利用你的神识肆意操纵这梦境,看你想怎么做而已。”
韩朵朵恍然大悟,听霍泽这意思,她算是明白了,人生嘛谁没有点愿望呢?就像韩朵朵她每天都幻想着天上能掉下来银子、鸡鸭鱼肉能排着队往她嘴里飞,然并卵,她哪次不是数钱数到自然醒?既然人生已经如此惨淡了,这些魑魅不想面对惨淡的人生也说得过去,活一场不容易,为什么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呢?之前柳枝说想要个儿子,韩朵朵自然是满足不了,但如果是在这阵法中的幻境里帮柳枝把儿子养大,也未尝不失为一个化解柳枝怨气的好法子。
韩朵朵思考了一下,按照眼前的套路,她如今召来的这个魑魅应该是那书生的妻子,听那书生的意思,他们夫妻都是中毒身亡。成亲当日中毒身亡,这最可疑的便是新婚当日喝的那杯交杯酒了,既然是交杯酒有毒,那么这夫妻俩很可能还没入洞房就被毒死了。
韩朵朵思前想后,越想越觉着这女子没能完成的夙愿八成就是和这书生入洞房。新婚之夜,眼看着就要到嘴边的鸭子被毒死了,不但鸭子没了,连自己也没命了,这辈子都尝不到鸭子味儿了,这感觉该有多痛心啊?韩朵朵心道,要是换成我,眼看着就要和喜欢的人入洞房,却被毒死了,那我如果重活一回,做的第一件事一定就是把喜欢的人据为己有。
韩朵朵看着那仆役端着酒杯一步步走进,她冷笑一声,一下子站起来掀翻了托盘,也不管一屋子婢子仆役讶异的神色,直接扑在了那书生身上,急急道:“夫君,良宵难得,咱们赶紧入洞房吧!”
那书生吃了一惊,脸涨得通红,浑身上下都是抗拒,结结巴巴道:“夫、夫人……我们还是先饮了交杯酒再……”
韩朵朵不耐烦的打断他:“没功夫喝酒了,快办正事吧!”
书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