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斯瑞卡,是一所疯人院的名字。它坐落在伦敦最阴暗的角落里,那个地方人们避讳不及,就连走路都是绕道而行。偶尔酒吧里最恶劣的玩笑话里,才有可能提到这个名字。
“院里来了一个新男孩,你知道吗?”
“好像只有十二三岁呢。”
“听说还瞎了一只眼睛,有点可怜。”
“可怜什么啦,那个地方的人不管怎样都是疯子啦。”
护士们挂着一脸虚伪的笑容去接待那个新来的男孩,男孩低垂着眼,跪在房间的地面上,趴在床边。护士挂着笑容小心翼翼地上前:
“喏,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我要吃蛋糕。”
护士依旧微笑:“好好,但是你叫什么名字呢?”
“虽然‘好好’的回答着,但是你们根本就不会准备吧?”男孩用手肘撑起下巴,歪着脑袋用天真的表情看着她们,“只是随便敷衍着这些疯子吧?内心里不知道怎么唾骂他们的吧?”男孩伸了个懒腰,露出孩子气的灿烂笑容,“算了,蛋糕太甜了,你们几个,谁把心脏挖出来给我吃吧?”
三天前。
“我从来不相信任何人,我所相信的只有我的力量,我的灵魂而已。”
多米埃尔露出惊恐的神色,他知道面前这个少年的恐怖,他亦听说过凡多姆海恩的无情冷血。他不断后退着,好像已经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已经看见自己是如何横尸街道!
“一般来讲,凡是背叛我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的,但是”夏尔转头,玩味地注视着身后的塞巴斯蒂安,后者面无表情,“可惜他还有用处。”
多米埃尔惊恐地看着这个小伯爵,吞咽了一口口水:“是什么事?”
三人回到温暖的凡多姆大宅中时,多米埃尔完全成了一副畏畏缩缩的老鼠样,不过这并不耽误夏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多米埃尔,你知道迪斯瑞卡吧。”
“是那是我公司慈善事业的其中一个项目,伦敦有名的疯人院啊。”
夏尔点点头:“我需要你把我引介进去。”
多米埃尔一愣:“进、进去是指——”
夏尔微笑:“当然,是以病人的身份。”
三天后,夏尔·凡多姆海恩以斯迈尔·万登的身份进入了伦敦最臭名昭着的疯人院,并且成功的在第一天就把护士们吓得半死。
“少爷,你这样会吓到温柔对待您的护士小姐们的。”
那个高挑的身影推门进来,夏尔连头都不用抬就知道那定是他的执事——穿着白大褂、伪装成医生的塞巴斯蒂安。
“这里本来就是疯人院,不管说什么都不奇怪吧。”穿着病号服的夏尔更显得孱弱,而他面前的餐盘里那些稀汤似的食物动都没有动。
“今晚的晚饭就请您将就一下,吃咖喱面包吧。”塞巴斯蒂安从怀中拿出纸袋包好的咖喱面包递给夏尔,“这也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卧底期间只能委屈一下您了。”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女王陛下的指令。”夏尔的目光如炬。
这一次,引起女王关注的是一起连续伤人事件,虽然目前仍没有人死亡,但已经引起了“一般社会”的广泛关注。因为这名罪犯在把受害者放倒之后会从他身上取走某个器官,有时是一根手指,有时候是一只耳朵或者眼睛,虽然受害者没有死亡,但这事件也足够引起相当的舆论了。
最一开始这件案件是交予伦敦警署侦查的,但自从最后一名受害者目击了凶手逃往了迪斯瑞卡之后,案件也陷入了瓶颈。因为这就证明,罪犯是一个疯子。
19世纪的英国刑法对于精神失常者的犯罪并没有明确规定,通常难以定夺。再加上这位罪犯目前为止并没有杀人,因此英国警署十分头疼应该如何处理。
就是这个时候,夏尔·凡多姆海恩出现了,并且趾高气扬地告诉他们,我来处理,你们可以滚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小个子伯爵一直都是兰德尔警长的噩梦。
“有任何发现吗?”
塞巴斯蒂安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根据兰德尔警长提供的目击人证词,犯人应该是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男士,穿8码的尖头皮鞋。经过我的调查,迪斯瑞卡符合这两点的人共有七十四人。”
小少爷叹了口气:“真是的,这样和没有发现根本是一个样吧。”
“是的,目击者也只是看到了一个影子,什么都无法确定。”
“这样要我怎么调查啊。”烦躁感堆积在胸口,夏尔不禁有些埋怨道。
“哦呀,女王的门口犬忘记了怎么吠了吗?”恶魔勾起唇角,玩味地笑着。
“那怎么可能。”夏尔皱起眉,不满地看着对方。
“那么,是狗的话,是时候用上敏感的嗅觉了吧,少爷。”执事的话中另有深意。
嗅觉吗?
少年像是突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