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
高跟的贵族长靴奔跑在伦敦柏油路上,刚下过雨而积攒成的水洼里发出四溅的水声。
“从这里穿过去的那条街就是了,少爷。”
斗篷在少年的身后翻飞,夏尔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发现尸体的案发现场。
“少爷最近和那名红发的少女关系很近呢。”
夏尔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他叫莉莉丝,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执事就算听到男性的第三人称依旧不动声色:“您信任他吗?”
夏尔皱皱眉,逃避似地说道:“你非得现在问这个问题不可吗?”
“抱歉,失礼了。”
穿过暗巷,远远便可以看到一群警察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一般平民远远站在旁边,脸上均是既好奇又恐惧的表情。
少年高傲地昂着头,身后跟着一身漆黑的执事,不论是平民或是警察,都自动地为这两人让出一条道路。
面前是一具女尸,还很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女人的脸上是看到恶魔般恐惧的表情,瞳孔放大,将生前最后的恐惧定格在了这一秒钟。女尸被凶手开膛破肚,肠子和不知是什么的器官乱七八糟地流了一地,简直像是被宰杀的猪。夏尔紧皱眉头,试图在乱七八糟的器官里找出遗失的究竟是
“心脏。”
夏尔抬起头,兰德尔警长紧皱着眉头,明显十分不欢迎女王门口犬的到来。
“犯人是同一个吗?”夏尔直视着兰德尔。
“大概吧,这么有目的的夺取器官,现在也只有那一个人了吧。”伦敦警长似乎又沧桑了几分,“他的目的根本不在杀人,而在于夺取器官,他是在受害者还活着的时候夺取器官,这次,也不例外。”
“我们的犯人变得贪心了啊。”夏尔玩味的说着,“游戏变得有趣起来了。”
“伯爵!”兰德尔高声道,“这是人命关天的杀人案!不是你股掌之间的游戏!”
“人命是你的人命,游戏是我的游戏。”夏尔耸了耸肩膀,“这两者没什么冲突,我只效忠于陛下而已。再说了,出人命是你们警察办事不利吧?每次都怪罪到我的头上算怎么回事。走吧,塞巴斯蒂安。”
这次的案发现场在伦敦东面,和之前几个案件相比,距离迪斯瑞卡越来越近了。这么一来,犯人绝对是迪斯瑞卡内的疯子没错了。
那么这名疯子,不光体力好,也非常聪明。在他和塞巴斯蒂安都潜伏在迪斯瑞卡的时候,却还能成功潜逃出来,杀了人,取走器官,又回到疯人院。
说起来,他将器官窃走之后,把器官又放到哪里呢?
夏尔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塞巴斯蒂安,后者眉头紧锁,表情严肃,似乎在思考什么。
“塞巴斯蒂安,你怎么看?”
“是,属下在思考那名名为莉莉丝的少年是否值得信任。”
夏尔一下被这句话噎到了:“什、什么?你摆出那种表情来就在想这个?”
“不,这关乎到少爷您的安全问题,这让我非常困扰呢。”塞巴斯蒂安勾起唇,猩红的眼睛眯起来。
“喂,你——”夏尔用警惕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执事,“让你困扰的可不是这个吧。”
——说到“占有欲”,那是人类对自己所喜爱的物什所特有的情感。因为喜爱,所以占有,不让他人夺走。
——但是说实话,已经结缔契约的恶魔是不需要这种情绪的。
因为不论如何,夏尔·凡多姆海恩的灵魂都是他的囊中物,作为猎物的小少爷既无法拒绝,也无法反悔。
——然而,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依然像一个合格的猎手,机敏的老鹰,盯着他的猎物。是贪欲吧。不仅静静等待着甜美的灵魂,还要——
“啊塞巴斯蒂安!你这家伙轻点啊!”
“属下已经很轻柔了,是少爷的身体不似以前柔软了呢。”
“什么?哪有的事——啊哈,已经”,
雪白的大床上,昏暗的灯光下是旖旎的风光。一直将自己包裹在禁欲般的繁复礼服中的小少爷,却在此时完全展露出青涩的身体。而脱离虚伪人皮的恶魔,黑色的指甲,猩红的眼睛,则完全释放了欲望,成为真正的恶魔。
“是因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过了吧。”恶魔轻声道。
“最近忙得跟陀螺一样,哪有时间考虑,这些玩乐的事情”
玩乐的事情啊。
这么说来也没错呢。
恶魔勾起唇,毫无预警地加快了运动的速度。
“啊等,等等怎么突然哈”
——沉溺于快乐,沉溺于罪恶,沉溺于堕落,沉溺于欲望。
——那是恶魔的世界,是沉沦的伊甸园。人类总是臣服于诱惑,贪婪和享乐总能够轻易地俘获这种弱小而脆弱的种族。
塞巴斯蒂安仍记得他们的关系跨越主仆与契约者的那一天。他的少爷瘦小的身躯被他揽在怀里,青涩的身体被一点点开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