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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厚瓦,仪门精雕,陆府大门前面立着两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十分威武。
里面的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怪不得陆府被称为盛京第一绣品大户。
陆老爷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颤颤兢兢笑道:“穆大人光临寒舍,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呢?”
穆寒也迂回,直接开门见山道:“本官从京兆尹府那里得知你的女儿陆怡冉的事情,所以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陆老爷眼神闪烁了一下,口上却说:“穆大人您请问。”
“你说贵千金是暴病而死,那在这之前,可有什么症状?”
陆老爷摇头:“没有,小女身子从小不错,一年四季都很少生病,所以这次忽然发生这事,我跟她娘都很接受不了。”
陆老爷的妻子陆夫人站在一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一脸悲伤。
“那在贵千金发病之前,她可有去过什么地方?”
陆老爷摇头:“没有,小女平日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那你说说你们发现贵千金暴病时的情况。”
“是,大人。”陆老爷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当时大约卯时,小女住的院落里发出一声尖叫,将大家都吵醒了,过了一会,便有下人匆匆来禀告,说小女没气了,我和夫人赶过去,只见那孩子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完全没有了生气,我让人去请大夫,大夫来了,说没救了,让准备后事,我一面让人准备,一面让人去京兆尹府报案,整个过程大概就是这样。”
穆寒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去,抬眸看着陆老爷道:“陆老爷能否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本官刚才走神了。”
桑柔看了穆寒一眼,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走神呢?这说明他跟她的感觉是一样,都觉得这陆老爷有问题?
一般人家死了女儿,都是悲伤欲绝,这陆老爷虽然眼有悲伤,但说话的语气太过于平静,语调平波止水,回忆起女儿死的情景,也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这很不正常。
陆老爷一怔,然后点点头,正要准备开口,忽然被穆寒打断道:“你等等,陆夫人,你能回答本官这个问题吗?”
陆家夫妇同时一怔,陆老爷脸色有些着急了起来:“大人,我夫人她悲伤过度,这个问题还是由小的……”
“放肆!”卫展黎一声叱喝:“大人面前岂容你放肆!”
陆老爷浑身一抖,赶紧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小民知错了!”
陆夫人跟着跪下去,恨恨地看了他丈夫一眼,然后将陆老爷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桑柔发现两人说的话一模一样,几乎一字不差,唯一的区别就是陆夫人说话时,几次哽咽差点说不下去。
陆夫人由于悲伤过度,精神不济而被丫鬟扶去隔壁房休息,桑柔跟穆寒换了个眼神,便跟着溜了出去。
“最先发现贵千金没气的人是谁?”
陆老爷回答道:“小女的近身丫鬟小翠。”
“她人现在在哪里?本官想见一见她。”
陆老爷支吾了一下:“那丫鬟……小翠她母亲病重,昨日便回乡下了。”
穆寒嘴角往上一勾:“哦,这么巧,自己伺候的小姐才死两天,她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去,连头七都等不得,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况且贵千金死的时候只有她一人在身边,最先发现的人也是她……”
陆老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汗如雨下:“启禀大人,其他的小民不敢说,但小女的死绝对跟这丫鬟没有关系。”
“你为何如此肯定?”
陆老爷再次支吾了起来,他用肥手擦了一把油腻的脸:“她五岁时我们从牙婆手里买过来,她便一直呆在府里,对她的习性品德我们最清楚。”
桑柔皱眉,这陆老爷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一看就是有问题。
果然,穆寒俊眉一挑:“陆老爷,你前面才说着丫鬟回乡下了,现在又说她是从牙婆手里买来的,你这说谎也不先打好草稿,你这是以为本官好糊弄吗?”
陆老爷吓得脸铁青:“小民不敢,小民不敢,小民只是太紧张了,所以才说错话。”
穆寒冷笑:“那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小翠现在在哪里?”
“回……回乡下了。”
“好,你现在就将小翠老家在哪里告诉本官,本官这就让人去接她回来。”
陆老爷眉头深深蹙着,牙关咬紧:“她没告诉我们,只说是下亢村的,小民具体也不知道她是哪里人。”
“很好。”穆寒冷冷道,“你以为这样本官就查不出来吗?展黎,立即通知黄廖县的知县,让他立即带人布下天罗地网,务必将这个叫小翠的人给本官带回来!”
“是,大人!”卫展黎应声而去。
陆老爷拳头捏紧,双眼通红,猛地抬起头来,注视着穆寒:“大人,小女的确是暴病死的,大人这样苦苦相逼又是为何?”
“本官现在有证据怀疑贵千金根本不是暴病而死,而是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