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墨:“跟你开玩笑呢,红包哪有退回来的道理!”
麦子:“我也想发,但我担心你们也这么叫我。”
杜川:“您说了算,你发就行了,我们一领一个不吱声放心。”
麦子发了一个二百块钱的包,群里果然没一个人再说话。
麦冬:“不是,怎么冷场了!”
刘何伟:“一领一个不吱声吗不是?”
杜川:“我发现了,怪不得严哥给你整个恋爱实习期啊麦子,逗你玩是真好玩。”
麦冬:“……”
麦冬很少有这种跟别人打成一片的体验,男生们玩起来一般没什么下限,他虽然暂时没办法做到,但身在其中的感觉也是很开心的。
他聊天的时候嘴角没压下去,严叙明问他笑什么。
麦冬把大家的聊天内容简单跟他讲了讲,严叙明扣着方向盘等前面的红灯,用不太经意的语气提:“哦,二百的红包就 能换来一声爸爸,麦冬同学,收了我那么大的红包,也叫声哥来听听呗?”
麦冬瞪着眼睛,显然是没料到严叙明会说这样的话:“不是,我没有叫那个呀……”
严叙明无赖得相当坦然:“嗯,我就是想听,五千块买不到吗?那你开个价。”
麦冬耳朵红了个尖,下意识捏紧自己的手机,吴子墨的红包他愿意还回去,但严叙明的转账他有点舍不得。心里纠结半晌,开口的声音像是蚊子叫:“……嗯嗯。”
严叙明转过头来:“什么?”
麦冬正襟危坐:“我叫了。”
严叙明点了点头:“是吗?冬天车里还有蚊子 。”
麦冬脸红,既然两个字的“哥哥”不好开口,干脆换成一个字:“严哥。”这次就好开口多了,那叫一个字正腔圆正气凛然。
红灯时间到了,严叙明不太满意地应下来:“哦,我还以为我年纪轻轻已经当上领导了。”
麦冬清清嗓子:“学生会的人不都是这么叫你的吗?”
严叙明问:“你在学生会吗?”
麦冬回答:“不在啊。”
严叙明点头:“那你凭什么这么叫。”
麦冬:“啊?”
这声哥哥直到目的地也没叫出来,麦冬脸皮太薄,装哑巴装了一路。
两个人开车到了郊外,今天这个日子这里不太冷清,有不少人过来放烟花。严叙明带了一后备箱的烟花,大到一大箱的礼花,小到小朋友玩的奇形怪状小烟花和仙女棒,光把这些东西从车上搬下来就搬了五分钟。
麦冬手里捏着一根仙女棒:“你买这个干嘛啊,我好几年没见过选这个了。”
严叙明掏了提前准备好的防风打火机帮他点上:“你不喜欢?”
仙女棒的顶端瞬间燃起来闪耀的星火,明黄色的星星不断地向四处溅落,麦冬眼睛里也映着亮晶晶的颜色。他笑得开心,把手里的仙女棒晃了又晃,声音飞扬:“喜欢呀,其实我小时候很喜欢玩仙女棒,长大之后很久没有玩过了。”
严叙明轻声问他:“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再玩了?”
麦冬回答:“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大概潜意识里觉得有些东西长大了就是会抛下的。”
严叙明又递给他一根新的,声音温柔:“不用抛下,也不用长大,麦冬。”
临近十二点郊外竟然也显得热闹起来。
过来这边放烟花的几个人各自喊话,麦冬也不例外,他紧张地捏着手机,打开最精确的时间显示,看着23:58:49这个数字,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地浑身发麻。嗓子都僵硬许多,冲着广场中央的严叙明喊:
“还有一分钟,最后十秒我倒计时录像,你一定要记得点完引线赶紧跑!”
麦冬手里两部手机,严叙明的用来看倒计时,自己的已经打开了录像,他强迫自己不断深呼吸,也不知道到底在紧张什么。透过手机屏幕看见取景框里蹲在烟花旁边的严叙明,又突然觉得时间被放慢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明明去年他跟严叙明还约等于两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哦,对了,去年。
去年麦冬这时候在做什么呢?
去年除夕夜,麦冬一家是跟大姑家一起出来放的烟花。
负责点火的是大哥,大哥抽烟,倒计时的时候优哉游哉捏着一根香烟,一边吸一边等着用烟头点火,冻得手通红,整个人哆哆嗦嗦。
负责倒计时的也是麦冬,还有两分钟零点,他盯着手机屏幕,不自觉走神,想严叙明。那时候严叙明大二,期末考试的时候麦冬打听到了严叙明的考试安排,知道他比自己晚三天才考完试。
于是麦冬偷偷摸摸地自己在宿舍里住了三天,想跟严叙明一起回家。当然,那时候的一起回家也只是两个人分别在相同的一天回家而已,他不知道严叙明买哪一趟高铁票,自然没机会跟他一辆车。
不知道严叙明家里会不会出来放烟花,还是说他家里没有这个习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