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不喜欢我打架,我一定揍得他三天下不了床。”烂男人打着艺术当幌子,实际用来把妹,真令人作呕。“你够了没有?”她才想打他呢。“你在生气?”她眼中的怒火相当清楚。“你觉得呢?你刚刚让他以为我们有什么关系,这样让他误会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个恐怖分子,唯恐天下不乱。他挑眉。“管他五会还是六会,那种男人一看就不可靠,一副色胚嘴脸,我说,你有必要饥不择食吗?老头子也好。”“什么?什么叫饥不择食?韩漱,你给我讲清楚!”她听了一肚子火,皱眉扬声强调。她居然被这样瞧不起,好想踢人,最好用力一脚把他踢到太平洋喂鲨鱼去!“你为那种人跟我生气?”他也不爽了。他捍卫自己的疆土有什么不对?不择手段扑灭情敌,目的达到,才是重点。“游先生是我的陶艺老师,不管他说什么都是我跟他的事,你插手,只是把单纯的事情越弄越复杂。”看来以后不能来这里上课了。“玩陶艺的人没有一箩筐,也有十个箩筐,只要有心,哪里找不到真心诚意要教学生的老师?趁机会离开这个觊觎你美色的男人也好,不用感谢我的用心良苦,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替你找到更好的老师。”人与人的隔阂夹杂着名利、金钱、相貌很多复杂的因素,她眼中单纯的男女关系,不见得适用在这位艺术家的身上。“你说完了没有?我哪里有美色?只有你才有这种龌龊的想法。”不想再忍,她狠狠地踢了他的脚胫一脚。什么叫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外星人一定不懂!某个太超过的男人立刻抱着脚哀哀叫。哈昀心越过他,径自上车。韩漱很快放下脚,得了,打是情、骂是爱,那表示她是爱他的!上了车,他看着已经系好安全带的她,手中还抱着几天前进窑去烧,今天刚拿出来的成品,一只扶桑花镶瓢虫颜色显古的阔口花瓶,只是抱着归抱着,一张脸却赌气地看向窗外的某个定点,显然气还没消。“这花瓶有名字吗?”赭色的黄釉,有种大地母亲的光泽,不是很显眼的那种亮釉,却让人觉得温暖欢喜。哈昀心在陶艺创作上面的确是有天分的。他以前怎么会认为她天真、不懂事、愚笨,其实,他一点都不了解她。她煮得一手好菜,在工作上力争上游,捏陶土也天分十足,回溯到以前替狂潮接案子、洽谈演唱会所有琐碎繁杂的工作,从来也没听她抱怨过一声,后来她离开了经纪人的缺,许多制作人、化妆师,甚至打灯光的、提供服装的赞助商都会问起她。她做什么像什么,要不是缺乏野心,要当一个事业成功的女强人不是难事。“喜上眉梢,它叫喜上眉梢。”没什么元气,不是很情愿地回答。她一辈子学不会拿乔,实在很呕。“很喜气的名字。”他发动引擎,想接手那花瓶。“把它放到纸箱里面吧,抱着重。”“”他搔搔头。“我知道错了。你也知道我任性,可是我就是看不下去那种虚伪的人,离了婚的女人就不是人吗?他最好一辈子守着他八股的洁癖带进棺材,这样最干净了。”观念这种东西因人而异,可牵扯到他的女人,一律杀无赦!“我知道你在替我抱不平,可是我不在乎,我对游老师什么想望也没有,他就只是我的陶艺指导,这些年,这种闲言凉语我听太多了,要生气,会气不完。”这个社会对男女还是不够公平,离婚的男人,就算身边带着小孩,只要有钱,成就不错,就叫做有价值的绩优股;女人呢,除非自己看得开,不然,就得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好像离过婚就不是人了。“是我害了你,是吗?”他眼光坦白,认真神色,有着酒窝的一边用力地抿着,像小孩子在认错。哈昀心反而笑着摇头,不以为然。“你忘了,当初说要离婚的人是我,我不能说谢谢你让我有机会看见不同的天空、看见更多的人,不过,对过去的一切,我不后悔。”如今的生活,真要挑出缺点来,只是寂寞而已韩漱把她连人带东西地抱在怀里,胸腔震动着。“我知道了,你不用改变自己来迎合我什么,做你自己就好。”把手束紧,露出一丝惭愧。她挣扎,不领情。“相信我,信我一次。”“知道了。”她抽身,知道不能盯着他看,一看就会轻易沦陷,这男人的魅力太过致命。为她理了理发丝,亲吻她的发心。“那么,可以开始我们今天的美食之旅了。”充当司机表现体贴之余,他还另有打算。当年他忙歌唱事业,眼里只有自己和伙伴,别说带哈昀心去蜜月,就连近在台湾的游乐地区一次也没去过,现在,他决定走到哪就带着她玩到哪,不再轻易放弃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也能为未来增加美丽的回忆,以后厮守到老,才能随时咀嚼曾经拥有的过去。
“嗯。”她一个月有八天的休假,只要她放假,韩漱就会带她出门,之前他们去过迪化街老街,看过红砖洋楼,仿巴洛克式的高耸山墙,闽式建筑还有迪化街最早的店铺。后来他们又去了艋舺,青草巷沿路熬煮青草的香气令她耳目一新,建筑多是呈现简朴的红砖,还有电影艋舺拍摄的场景—剥皮寮,亲身体验了浓浓八年代的感觉。逛老街,没错,他们去的都是老街,这是两人发展出来的新乐趣。莺歌老街是今天的目标。上课是正常行程,莺歌美食才是主要目的,因为韩漱爱吃。于是,他们看了蛇窑的老烟囱,也不忘去吃网络乡民们大推的四大美食:彰莺肉圆、阿婆寿司、勇伯垃圾面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