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云昭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他有些苦恼的收回视线,低声嘟哝了一句:
用绒毯裹住这具肉体,免得小狗把药油蹭的到处都是。
隔着一层衬衫的触感黏黏糊糊的,琴酒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琴酒的手指已经扣在了伯莱塔的扳机上,语气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东云昭放下枪,摘掉降噪耳罩,有些无措的发问。
琴酒今天带他来基地,是为了对他的状态进行二次评估,毕竟这句身体到底是换了一个芯子。
所以,狙击组那边传的煞有介事的枪感一说,似乎也不全是胡诌。
这胆大包天的狗东西,竟然在琴酒的胸口上咬了一口,又舔又吮。
冲洗掉无味的泡沫,琴酒把人捞出来,裹进浴巾里。
赤裸的雄性肉体遍布伤痕,又泛着一层油亮的光泽,显得十足的诱人。
半长不短的头发意外的细软,让人想要反复抚摸,琴酒关掉嗡嗡作响的机器,把浴巾扯开,让他在脚边躺好。
杀手像是摆弄关节不灵敏的玩偶一样,清洗他的身体,带着薄薄一层枪茧的手指揉捏过酸软的肌肉,揉散了大片大片的淤青。
就算贝尔摩德精通易容术,但是体态上的活力显而易见,只不过,与之相对的,是那女人灵魂上散发出来的,不可忽视的朽败的气味。
他嘟嘟囔囔的说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一旦察觉要远离琴酒的怀抱,就开始哼哼唧唧,活像一只小狗崽子。
不是,你们这些人是有什么大病吗?
“阿拉斯加,我的手下。”
东云昭的身位落后半步,看不见琴酒脸上流露出的厌恶。
她说着,目光流转间,看向琴酒身后的青年,“这是?”
……
东云昭又一次躺在地上,他勉强用手肘撑起身体
她抬手就要去勾东云昭的下巴,他皱着眉退开一大步。
“干什么这么一副厌烦的样子?”女人的眼神有些幽怨,“人家可是会伤心的。”
现在嘛,勉强有那么一点机会。
带着浓郁药味的药油,被仔细的推开,打着圈涂抹在淤青的伤痕上。
“主人……”
砰——
“呐呐,好吧,我不会碰你的玩具了,玩儿的开心点。”
东云昭不那么安分的挣扎了几下,蠕动着,直到触碰到琴酒的脚踝,似乎被熟悉的气味安抚了,他终于沉沉睡去。
她笑着,眼神颇为揶揄,又似乎深藏着什么复杂的东西。
杀手那双翠绿的狭长眼眸眯了眯,似乎有一点嫌弃,但是那一贯冷漠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笑意。
在琴酒的预估中,状态恐怕会下滑不少。
琴酒连多一秒的视线都不愿意放到贝尔摩德身上。
杀手凝视着这个数据,时间之久令东云昭感到些许不安。
醒,只是懵懵的看着琴酒走进来。
胸腹上、手臂、膝盖……腰侧的皮肤上甚至隐隐能看出靴底的纹路。
“贝尔摩德!”
即使有枪感什么的,这种反应未免也太无可救药了。
不知道是不是东云昭想多了,他皱着眉目送贝尔摩德离开,总觉得她话中有话。
就像是新人,不,比新人还要糟糕。
该死的神秘主义!
“差很多吗?”
“恶心。”
一个个刚见面就动手动脚的,我警告你,狗子我可是有主人的!
差很多?
毕竟,从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她的容颜就不曾改变过。
500码。
“那就是不老的魔女,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活了多少年。”
下一项。
的确是,差很多。
“啊呀?真是好久不见呢,g~”
而东云昭,他迷迷糊糊的,一个劲儿的把脑袋往琴酒怀里扎。
“我讨厌神秘主义者,谜语人通通去死!”
金发的美人从基地训练场的阴影里面走出来,她半眯着眸子,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指尖烟上点点明灭的星火,与玫瑰色的红唇相得益彰。
他不置可否的收起评估表。
来复枪击穿靶子的声音在空旷的射击场上回荡。
全都是,他烙下的痕迹。
他瞄了一眼档案里的记录,勉强达到400码,那时候的东云昭,完全可以说是没有狙击的才能。
看着床边,不自觉的抱住他的双脚,把脸贴在他脚踝上的东云昭。
他把人从身上撕下来,丢在床边的垫子上,咬了咬牙,还是认命的拿过吹风机,坐在床边给东云昭吹头发。
“贝尔摩德,”琴酒的脚步顿了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哦?这就是……”
“呵呵呵,不逗你了,姐姐我啊,马上就要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