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天坐在练功房的宽大椅子上,手中拿着两张灵影片,眉头紧锁。
一张灵影片上是聂时秀,灵影片泛黄已经有些年头,聂时秀在里头是娇俏灵动坏脾气,动来动去不安分的模样,那是他们订下娃娃亲之后留下的。
赵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灵影片的边缘,他记得聂家大少爷聂时秀,应该是个性格娇气,举止轻浮的人。
然而,另一张灵影片上,同样一张脸,人却透露出一种与聂时秀气质不符的柔和与羞涩,小心翼翼地缩着身体走路,与他所知的聂家大少爷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握紧手中的琉璃镜端详,镜片在阳光下闪出一丝光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照理说,早上应该没有那么多人堵在门口的!
楚颂棋紧紧抱住怀里的书册纸笔,被过往的人群挤来挤去。这是他来南丹宗修炼的第一天,正担忧会不会被发现身份,结果先担忧起了自己会不会被踩踏挤死。
人群涌动,熙熙攘攘,他们的目光都朝一个方向看去,甚至有人大喊赵凌天三个字,夹杂着师尊终于放他出关了,呀快点看这里,好帅哦之类的话。
一听这名字,楚颂棋打一激灵,脊背发凉。
从上面走下来的三人,领头的是赵凌天,黑色短寸毛渣,粗眉,凌厉的眼神,手上缠有绷带,坎肩练功服,气质颇为稳重可靠,人高马大,肌肉发达,精通几乎所有科目,实力深不可测远超同龄学子修士,要说他有什么缺点,那就是长得老成,不像这个年龄段的稳重,颇为威严严肃,不可侵犯的霸气,看着让人不敢亲近,不过意外的有许多追捧者。
赵凌天左边的是一个金发的修士,长发及腰手持羽扇,眼细长,总是眯眼微笑的模样,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后面却背着一把琴,手腕上的兽环层层叠叠数不清,展示了他驯服了多少个高级品阶灵兽,一摇动扇子,叮叮当当清脆作响。
楚颂棋听聂时秀补课过,那一定是四大家族里最会驯养灵兽的大少爷,叫啥来着……慕容巧,好像是这个名字。
赵凌天右边是个白发及肩,如雪一般的少年,浑身皮肤上纹着数不清的符纹,应该是赵凌天的伴读,精通阵法和符咒,根据聂时秀的说法,此人白发为天生,皮肤所纹皆是其力量的来源,个性古怪,行事诡异,对赵凌天忠心耿耿,时常沉默寡言,时而语出惊人,叫白玉,外号小白。
他们一从阶梯上开门下来,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周身寒气白雾蒸腾散开,光辉而缥缈,人们都尖叫起来,纷纷围上去,楚颂棋直接被人流带过去,抽都抽不出身体。
“赵大爷辛苦啦,闭关修炼一定很累吧!”
“小白,小白!快看这边,我给你做了点心!”
“慕容巧的兽环又变多了,不知道他们的修为精进到什么地步了……”
三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场面,面上淡然自若的表情让楚颂棋想起了聂时秀,他也时常这样,好像看不见别人似的,就这样无视着欢呼鲜花和赞美走下来,由专门的护卫护着。
这些欢呼的人群中,有的是因为他们家世背景显赫,有的是因为崇拜他们修为强大,有的觉得他们相貌出众,浑身光环,是自己的心之所向。
看着这些拥挤的人群,赵凌天皱了皱眉,心里暗自不快。
总是来巴结的人也不少见,但赵凌天出自体修世家,往大了说,这些人扰乱了南丹宗的纪律,往小了说,这些人耽误了自身修炼,没一个像样的。
老派古板的赵凌天十分看不惯,心底暗自冷哼,脸色更臭了。
楚颂棋蜷缩在草丛中,他的视线穿过层层绿叶,远远地观察着赵凌天。
他刚刚想要去到炼丹房,被人群挤到了一边,眼看赶不上课了,得先穿过人山人海才行。不能直接大摇大摆走过去,不能被赵凌天认出,得偷偷溜走,他缓缓地移动,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而,就在楚试图悄无声息地离开时,他的册子不慎从他手中滑落,滚向了命运的方向。
赵凌天一行人周围围得水泄不通,喧闹吵闹无比,应该注意不到。
楚颂棋趁机赶紧伸手拿……
嗒。
一只脚不偏不倚,踩在楚颂棋的册子上。
楚颂棋顿时浑身僵硬,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赵凌天那宽阔而结实的胸膛。
赵凌天的胸肌庞大而凸出,如同两座大山,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紧绷的肌肉如同坚硬巨石,阳光照射下,楚颂棋从下往上看,整个人竟铺天盖地般的被胸肌阴影遮住了。
楚颂棋心中响起凄厉惨叫:“……”
楚颂棋颤抖地问:"能……能挪开您尊贵的鞋吗?"
赵凌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笔直地如同一把剑,锋利地指着楚颂棋。
“你是谁?”
楚颂棋浑身冒冷汗,脑子疯狂思考,竟回不出一句话。
一旁慕容巧笑眯眯地凑过来,一只胳膊亲昵地搂住赵凌天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