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和追命师兄,算是难兄难弟了。
埋在仙居原的酒一时半会是拿不到了,因为你蛊毒刚刚痊愈,而追命师兄浑身是伤。
你第一次给他裹伤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因为看见他裸露的身体而害羞,就因为那浑身上下处处狰狞的伤口流下泪来。
你拿着药,一时都不知道该从那里裹起。
追命师兄身体,从上到下没一处完好的皮肉,而这所有伤口,皆是为你求医所伤。
你咬着唇,眼泪一滴滴从脸颊划过,你沉默着把追命师兄裹得像个大粽子。
追命看着你,还有心情调笑,“小师妹,你把我的手也裹的这么严实,我还怎么给你擦眼泪。”
你粗鲁用袖子胡乱蹭一把,“那就我自己擦。”
“可我想给你擦。”
你看向追命师兄的眼神,那里面的深情足以将你淹没,你脸颊红了,你低下头,将通红的脸轻轻放在他被纱布包裹的不能动的手上。
他只能曲起手指触摸你的脸蛋。
你的脸颊柔软温暖,不像那些干花信纸,光滑却冰凉。
追命垂下眼睛,“小师妹,那一日,你进入那间房间,后面我说的话……并不是我真心想说的。”
你抬头,想到那几句话,还有些心悸,“那为什么……”
能为什么呢?
崔略商将他对小师妹所有的心动都藏在那间房间里,好叫自己忘却,叫自己冷静,可被小师妹发现的那一刻,他慌乱不已。
他比小师妹大了十岁不止,小师妹只是少年慕艾,这样懵懂青涩的感情未必会结出甘美的果实,他应该做的,就应该要像一位兄长,将之引导到正确的路上去。
可感情,并不是一张纸,当他被小师妹的爱淹没时,他的心中也会浮起不知所措的欢喜,当他直视小师妹纯纯爱意的眼眸,也会忍不住想要拥入怀中。
说来好笑,他一直想在小师妹面前做好一个兄长的模样,好像这样,小师妹就能回归到“师妹”的位子上。
可他却像一个毛头小子。
面对师妹的感情,他选择了退缩,面对师妹的眼神,他选择了回避。
桩桩件件,他竟然没有做对过一件事情。
“对不起,小师妹。”追命真心实意的说,“我不该将你的感情说成那样。”
你低下头将脸颊放在他的手指上,“那追命师兄,你对我,是什么感情?”
你通红着一张脸,听到追命师兄说:“是,我心爱小师妹。”
“那我原谅追命师兄,”你闭上眼睛,整张脸埋入他的掌心,“因为我也……心悦你。”
追命师兄身上的皮外伤需要慢慢养着,你每日换药,都将追命师兄包成一个大粽子。
说起来,快要到端午了。
“追命师兄,你想不想吃粽子?”
追命丢开你找来给他解闷的书,“粽子?我不就是个粽子?”
你捧着脸,“我是说糯米粽子啦!”
“这里也不见有粽叶,你怎么弄。”
“我前日见有一片竹林,做竹筒粽也行吧。”
“那我来帮小师妹。”
你皱起眉还没说话,追命告饶的举起手,“再躺下去我真的要长毛了,长毛的粽子可不能吃了。”
长毛的粽子,你没忍住笑了一下,追命师兄怎么把自己比作长毛的粽子。
你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的嘴角上扬,你撅了下嘴,却又眉眼弯弯,“那我去砍竹子,追命师兄去买糯米么?”
“小师妹,你这任务分配的可不好。”
“嗯?”
“你三爷只干得了粗活,这种砍竹子的事就让我来吧,小师妹去采买才对。”追命师兄手背在脑后,慢慢悠悠的走出了屋子。
你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又在笑,笑了一会儿,才走了出去。
到了街上,今日的街上十分热闹,地上撒了许多花瓣,你问卖糯米的商家,“地上的花瓣是?”
“有人家成亲呢,迎亲的路上都要洒满花瓣才有神明祝福。”
你踮起脚还能看见花路远方的骑在大象身上的新人,你不觉呢喃,“这边成亲也是穿红衣呀……”
“穿红衣,走花路,红红火火,甜甜美美,都是这样的。”
“都是这样的呀……”
若是和追命师兄……
你回神后捂住了羞红的脸颊,你怎么想这样羞人的事?
——“小师妹,崔略商此身,此心,从来是你手中之物,不必去求。”
虽然追命师兄是这样说的。
但是求婚,但是求婚……
和追命师兄成婚?
你抱着糯米慢慢走着,忽然闻见酒香,猛的回神,原来到了一家酒肆面前。
可是医师说,追命师兄现在伤口愈合期间不宜饮酒。
你最后还是买了一小壶,你苦恼的看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