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沉西定定地看着魏沉艾,目光淡然不似在看太子、也不像是在看个人,更似在看一块挡在自己面前路上的石头,眼睛里没有一点情绪。
从出身的角度而言,魏沉艾对这位大魏史上最年轻的丞相是有些同情的,奈何两人无论性格、政见都合不来,加上这魏沉西如今竟敢将手伸到她的身边来,试图夺走她最爱的人——
魏沉艾只遗憾这人怎么没如她名字那般,一出生就直接归西。
对上那道令寻常人毛骨悚然的视线,魏沉艾半点不虚,连唇畔的笑容都丝毫未改,反而对江静影摊开手掌,变本加厉地开口说道:
“是呢,丞相大人自小就体弱多病,这橘子太寒,还是我来替丞相大人消受吧。”
江静影:“……”
她想拿块胶布把魏沉艾的嘴粘起来。
就在江静影以为自己要迎来三杀终结的时刻,远处状况外的江家夫妇已经让下人们将主厅的摆设收拾妥当,老胖爹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相国大人,烦请看看这厅堂布置如何?”
一触即发的氛围随之凝固。
魏沉西垂了垂眼眸,缺少血色的苍白肌肤塑得她五官脆弱又精致,她抿了抿唇,像是想要针尖对麦芒地怼回去,但却忽然看向旁边不知所措的江静影,而后罕见地让了步,一言不发地朝着江大河夫妇的方向而去。
背影仿佛蒙上了一层黯然。
江静影见她如此,心里柔软的部分好像被揪了一下,传出稍许疼痛。
魏沉艾还有些怔愣,没想到向来寸步不让、脾气阴晴不定的魏沉西会选择忍气吞声,有一刹那她几乎怀疑这人是不是变了性情。
紧接着,她就注意到了江静影的神情——
自失魂以来就变得生疏和淡漠的黑眸里,这会儿露出了明显的怜惜和心疼。
魏沉艾唇角的笑意僵住了。
她无声咬紧了后槽牙,变个鬼的性情,魏沉西果然还是那个卑鄙的、趁人之危的家伙!
表面上看着好像是被她给欺负了,实际上却让江静影的心彻底地偏向她的那一边,瞧见江静影的视线追逐着魏沉西的背影而去,魏沉艾真想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转回来,然后狠狠地吻上去,用行动告诉她目光究竟应该停留在谁的身上。
但……
她可以荒唐,却不想让小影伤心。
最终,魏沉艾无声叹了一口气,略一倾身,凑到江静影的耳边,呼吸一冷一热缓缓拂过她鬓角的碎发,那慵懒的、莫名含着笑意的调子近在咫尺地响起,气息浸遍她玉白的耳廓:
“快想起我吧。”
“我要忍不住了。”
她抬手轻轻弹了下江静影耳下碧玉的圆珠形耳坠,瞧见那莹白的耳垂可爱地晃了晃,笑弯了眼眸,浓长的眼睫遮了一半的光,将她眼底的情绪划拉得晦暗斑驳。
如果说魏沉西能让江静影揪心,那么魏沉艾这每时每刻都荷尔蒙外散的模样就让她的心脏闹着要造反,在胸腔里蹦跶出不安分的节奏。
她喉咙动了动,试图将魏沉艾的这句话理解地不那么引人遐想——
魏沉艾瞧出她竭力想维持平静的模样,恶趣味又生了出来,就想看见她不知所措的可爱模样,于是放轻了语调,故意将先前未尽的意思补充完整:
“真想把你按在床铺里,弄到你回想起我为止。”
江静影:“……!”
她倏然避开半步,抬手捂住耳朵,黑葡萄似的眼睛里闪过惊愕,似乎没想到她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下讲这样的话。
魏沉艾心情重又恢复愉悦,低低笑出声来,深深地看向她,红唇拉开的弧度比黄泉河畔的曼珠沙华更摄人魂魄。
“这么想想,竟然有些希望你一直这么失魂下去了。”
江静影:“!!!”
……
不多时。
魏沉依和魏沉狄走出院子,迈入厅堂,瞧见魏沉西在给二老摆正一些物件的位置,而江静影同魏沉艾隔出老远的距离,分作厅堂两头,皆有婢女在身边照顾着。
发觉魏沉艾没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江静影的身边,魏沉依很是满意,眼睛里暗藏得意,撩起衣摆准备去江静影的身边落座。魏沉西定定地看着魏沉艾,目光淡然不似在看太子、也不像是在看个人,更似在看一块挡在自己面前路上的石头,眼睛里没有一点情绪。
从出身的角度而言,魏沉艾对这位大魏史上最年轻的丞相是有些同情的,奈何两人无论性格、政见都合不来,加上这魏沉西如今竟敢将手伸到她的身边来,试图夺走她最爱的人——
魏沉艾只遗憾这人怎么没如她名字那般,一出生就直接归西。
对上那道令寻常人毛骨悚然的视线,魏沉艾半点不虚,连唇畔的笑容都丝毫未改,反而对江静影摊开手掌,变本加厉地开口说道:
“是呢,丞相大人自小就体弱多病,这橘子太寒,还是我来替丞相大人消受吧。”
江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