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分手

    天使凪x天使玲

    2个月后，天使军团返回天堂，凪一回来就顾不得避嫌，到处找玲王，他有点急着见玲王，玲王很久没有回他消息了，凪担心出了什么事。

    可玲王在躲他，即使被他堵到，也抗拒和凪交谈，以疏离的态度应对。

    恒星天走廊相遇。

    “玲王，你一直在避着我，几个月了，为什么？”

    “怎么会，我的同胞，我永远以友待你。”

    “可我们还是恋人啊，我们应该更亲密的，不是吗？”

    “你大概误会了，地狱的魔王和恶魔大公才是伴侣。”

    “魔王和恶魔大公就是凪和玲王吧。”

    “那我和你又是谁？”

    为什么要纠结这种问题，同位体可以理解为双胞胎，也可以说是克隆体，那跟他们有什么本质关系。

    天使凪就是天使凪，天使玲就是天使玲。

    “我不介意恶魔做了什么。”都与我们无关。

    凪以为他们已经越过这道关隘了，他们证明了自由意志，并且重塑了独立身份，也该过上自己的生活，开拓自己的命运。

    他总是天真，把一切想得这么简单。

    我活在生命的浅层，我流于清冽的表面。

    我依从自己的直觉与欲望，将复杂折中为简明，将世界分为黑与白，将人分为深爱与无感，我的人生没有那么多难以忍受阴翳灰调。

    我们用了那么长时间摆脱过去，我曾以为、我真挚地相信，我们有共同的认知和希冀。

    如果不是，那么至少，回答我，玲王，我想要知道:

    我的希望是不是一度是你的希望呢？

    你的希望能不能成为我的希望呢？

    你夸我可爱，可你爱我吗？

    我从未如此爱过谁，一如爱你。

    可你不是我的花，凪，我只是途径了你的盛放，迟早将你还于原野。

    所有人中，我最爱你。

    但是，你却比任何人都不需要这份爱。

    这是黄昏渐没的太阳，我却把他当成了黎明的曙光。

    无需可惜，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比爱更重要的东西，我不能打着爱情的幌子，剥夺你的自我。

    爱是动机、是罪证、是暴力、是恶行、是病灶、是畸变、是诅咒、是一万万次自欺欺人。

    我不太敢相信你爱我了。

    好多话想说，好多话没说，好多话不能说。

    后来我明白了，世间的很多相遇都太像了。

    我走在命运为我规定的路上，虽然我并不愿意一直走这条路，但我除了满腔悲愤的走下去，无从反抗，更不想骗你来救我了。

    可有的时候真是奇怪，选择了的会后悔，放弃了的会遗憾，大概满足只能是一种理想，而不可能是一种存在。

    只是，我不再困惑，我幸运地变得比以前麻木了。

    玲王离开了，凪拾起他遗落的羽毛咽下。

    随后凪转身，走廊尽头，拐角处，藏了一个天使。

    “是你在玲王那里说三道四吧。”凪质问。

    地狱的两人对凪只是前车之鉴，他不吝惜花手段调查，比玲王更早知道关于恶魔大公牵制魔王的手段。

    他不愿意向玲王展示、小心隐藏的细节，居然被区区局外人插手了。

    “什么都不明白的人没有资格胡言乱语。”面对凪的指责，萝拉无法反驳，她一遍遍懊恼忏悔:“我搞砸了，居然是我搞砸了……

    我那么好奇，我那么想知道，你们分手的原因，所以我不惜试探……

    哈哈……哈哈哈……居然是被我毁了……无法原谅……无法原谅……太愚蠢了……”

    “别装傻，你一直喜欢玲王吧。”凪打断他。

    “不，不不，我不喜欢他，我无法喜欢他，他太大了。”萝拉连连摇头。

    “但你一直看着他，从学院的时候开始。”凪对别人投向玲王的视线异常敏感。

    “……我是在看你们，你们总是在一起，从远处看，大小刚刚好。”她无法跨越那段距离，因为她胆怯弱小，因为她耽于幻想，距离是必要的安全隔离带。

    “所以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唐突介入，破坏别人的家庭。

    “我只是憧憬你们。”你们的爱恋，你们的遗憾，在天使中都那么耀眼瞩目，吸引了火蛾取暖。

    “对不起、对不起、我非常抱歉……”憧憬是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一旦靠近，满盘皆输。

    凪压着怒火谈了两句，对方只会道歉，却无力提供任何实质性补偿，全程无效交流。

    他被眼前不断闪过的预见画面刺得眼球痛，凪无法忍受，转身就走。

    糟糕的预感应验了。

    玲王在他们的晋升仪式上，众天使载歌载舞之际，正式向凪提出分手:“我看不到未来了，我们结束吧，为了你我。”错在过去，玲王却不想否认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