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你爹被熊瞎子伤了!连肠子都出来了,怕是不行了,你赶快回去!”薛家三婶站在下面的田坎上喊道。
云苏正在山上砍柴,闻言连柴都顾不上背,慌忙就往家里跑,他的脚步飞快,一路几乎是飞奔着下了山,他们家就在山脚下不远,几座土墙的茅草屋依山而建,其中门口围了许多人的便是他们家。
见到他跑回来,站在门口的人忙道,“云苏回来了!云苏,快去看看你爹!”
云苏飞奔进屋,他爹正躺在堂屋里,身下是一扇被拆下来的门板,血流了一地,肚子里的肠子都流了出来,“爹!”云苏喊了一声,眼泪涌出来,一瞬间只感觉天都要塌了!
躺在门板上的云天翔将目光转向他,他今年才三十多岁,是个高大健壮的汉子,五官极其英俊,此刻望着他的眼神带着挂念和放不下。
“爹,你等着我!”云苏抹了一把眼泪,冲进里面的房间,这间屋子是他和弟弟云乐住的,中间用帘子隔了一下,摆放着两张床,另一边靠墙放了一个老旧的衣柜,云苏打开衣柜门,衣柜上层放的是被子,下面是他和云乐的衣服,他将手伸进上面放被子的角落,从里面摸出一个荷包,摸了摸荷包里的东西还在,他的心里定了一些,将荷包藏进胸口,从房间里出去。
此时云乐也赶了回来,他穿着一身褐色的短打,脚上穿着草鞋,身高腿长,如青竹一般俊逸挺拔,才十六岁的他,身高已近八尺,都快赶上他们爹了。
“二弟,你照顾好爹,我去请大夫。”屋里人太多,他不好仔细明说,对着他爹云天翔殷切地道:“爹,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会请大夫治好你的,你一定要等着我!”
云天翔望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开口阻止。
“小苏啊,你爹这样的情况你请什么大夫都没有用的,你不如在这里陪着他……不然你爹咽气的时候都看不到你。”
“是啊,除非去找清虚宗的人,但那些仙家咱们普通人根本见不到,而且我们也没有灵石……”
“一块下品灵石就要一千两银子,咱们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银子?云苏,你别去了,就在家陪着你爹,好歹送他最后一程。”
乡亲们纷纷劝阻,云苏根本听不进去,拔腿就往外面跑,经过族长家时,拐进了他家牲口棚,族长家的牲口棚打理得很干净,里面拴了一匹雪白的马,正低着头在食槽里吃豆子,见到他过来,抬头瞥了一眼,一双眼睛灵动有神。
云苏将栅栏打开,进去牵绳,一边对马儿道:“你帮我一个忙,我回来请你吃饴糖!”
白马似乎默认了这项交易,乖乖地被他牵了出来,云苏将马牵到外面,一个利落地翻身跨上马背,一夹马腹,“驾——”
“小苏,你去哪?等等我!”族长家的小儿子云松追着他过来,见他牵了自家的马出来,连忙跟在后面追。
云苏没理他,一夹马腹,往清虚宗的方向疾驰而去。
云家村就在清虚宗脚下,离清虚宗仅有半日的路程,云苏骑快马赶过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清虚宗很大,绵延数千里,他到的是清虚宗最外围,看到清虚宗的界碑,云苏将马勒停,拴在旁边的林子里,从胸口取出荷包,这荷包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不像棉麻也不像丝绸,淡青的色泽,光华流转,上面绣的像是某种咒文,荷包的正中像是被烧的又像是被割了一下,破坏了上面的纹路。
云苏是在清虚宗外围捡到这个荷包的,里面装了一块令牌,几块灵石。一块下品灵石就值一千两银子,这几块灵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级,但它们的价值远不只几千两银子,他们能买到仙家出品的灵丹妙药,生死人肉白骨,这是可以买来命的东西!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云苏拿回家之后谁也没告诉,主要是不想父亲和弟弟担心,就他一个人知道,既可以减小风险,又不会让家人跟着提心吊胆。这东西的价值,足以让人们争得头破血流。
它们可以救他爹的命,云苏握着令牌,微微吸了一口气,往山谷走去,山谷前立着一块巨大的界碑,上面刻着清虚宗三个字,云苏看了一会儿,就开始感觉头晕。
他连忙将目光收回来,有些紧张地握着令牌,抬脚往山谷里走。
以前他和村里的其他少年好奇也往界碑那边走过,但是完全过不去,仿佛被什么挡住了一般,然而今天他很顺利就进去了,一跨过界碑,仿佛跨进另一个世界。这边鸟语花香,天上飞的鸟会喷火,两只鸟正在干仗,你喷我一嘴火焰,我喷你一口冰箭。
这仿佛与他呆的不是同一个世界一般,云苏都快看呆了。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仙人,每隔十年,他们会到凡间选一批有灵根的苗子,将他们带到各大门派。而这个世界上凡人中有灵根的万中无一,他们云家村数百年来,仅仅出了一个有灵根的人,而且还是天赋极佳的双灵根,是族长家的大儿子云风,自他进入清虚宗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云苏拿着令牌,像偷穿别人衣服还光明正大走出来的小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