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玉承认自己有几分见色起意,也不藏着掖着,走到那人身前很标准地勾起了一个迷人的笑:“哥们儿,大冷天在外面蹲着干嘛呢?”
留下左烽一个站在门口,不是沈少故意招待不周,主要是因为他这人有点洁癖,刚摸了一手灰又捏了脏
野狗看着他时眼里的那点复杂突然就消失了,随后便换上了沈少最爱的那副有点狂又有点冷的眼神。
“地毯底下?”沈冰玉拐着音调蹲了下去,捏着灰扑扑的地毯一角,提起来一看,果然有个钥匙在底下躺着。
虽然这人是沈冰玉的天菜,但沈少也没有强求别人的爱好,于是抬腿往他身后的单元楼走去,没等走进单元门,就听见身后传来清晰的一声。
电话没开免提,左烽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回复,但这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毛衣?这名字听起来挺怪的,但怎么感觉在哪听过?
遗憾,真是遗憾。
电梯到了,两人一前一后抬腿进了电梯,左烽一直看着他,直到沈冰玉按了楼层,转头看向他自报家门:“姓沈,沈冰玉,照水冰如鉴,扫雪玉为尘。”
就不好惹,荷尔蒙爆表的拽男。
野狗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但绝对算不上善意,说:“不是。你干嘛?”
沈冰玉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开了门,眼神往里带了带,左烽看了他一眼,跟他一起进了屋。
见人被自己打量得有些不自在,沈冰玉开口打破尴尬:“怎么称呼?”
沈冰玉回头看着他。
野狗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刚想张嘴说话,结果话没说出来打了个喷嚏。
“这事回头再聊,先挂了。”电话那头又说了点什么,沈冰玉眉头皱了皱,说完这句话便把电话挂了。
沈冰玉的眼神很干净,语气轻柔,张嘴时冒着的白气在路灯下都显得很温柔。
野狗抿着嘴唇,犹豫半响才开口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但是沈冰玉打着手电筒翻了半天,除了摸了一手灰什么也没找到。
沈冰玉轻轻笑了笑,心道:可爱。
“服了你了,就这么点破东西有什么好偷的,来着地方偷东西人家kpi都完不成,瞎操心。”
他没跟上这人的脑回路,名字还不知道怎么就开始查户口了?不过鉴于他对着人有点好感,便实话说道:“工作不定,有点才艺,走到哪就在哪混口饭吃。”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沈冰玉愣了一下,脑子里冒出一张图来。
沈少耳根子软了,心也软了,现在看这人的眼神也软了,说:“这天气你要是在外面呆一晚上真会冻死的,你要实在没地方去,要不先上我家暖和暖和,你想走的时候再走。”
沈冰玉笑笑,他懂,被冻得说不出话来了吧,跟他刚才一样的。
沈冰玉转过身,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说:“这真是我家。”
他的嗓子可能是被北风刮得哑了,但沈冰玉是学音乐的,一耳朵就听出来这人本身就是个音色流氓,震得他后耳根一酥的那种低音炮。
这样的男人他也见过不少,但基本都撞号了最后遗憾散场,虽说他在国外那几年玩得挺花,但也是身体上放纵放纵,交过真心的,没几个。
他站起身,说:“那上你家去。”
“好听。”沈冰玉笑笑,他不是客套,是真觉得好听,跟他这个人的气质很般配。
“我先去洗个手,门口鞋柜里有拖鞋,都干净的,你随便找一双换吧。”沈冰玉说完换了鞋进了洗手间。
一般人都拒绝不了他的好意。
沈冰玉凑近了些,弯下腰,发现这人脸上竟然有外伤,一看就是挨揍了的那种伤,这人不会真是不法分子吧?他顿了顿问:“被老婆赶出来了?”
“等一下。”
左烽点点头,抱着胳膊靠墙站着不出声了。
“靠…”沈冰玉翻开通讯录扫过去,点开一个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了,沈冰玉对着话筒说:“喂?卯一?你把我那房子钥匙搁哪了?”
左烽看了他一会儿,转过头看着上升的楼层,过了一会低声道:“好听。”
男人说:“左烽,火字旁的烽。”
沈冰玉的那套房子在四楼,按完了电梯两人一起站在楼梯间等着,沈冰玉用眼神瞄着身边这个男人,刚才坐着没感觉出来,现在他一站起来就很明显了,他自己一八五的身高,站在他旁边还矮了一截,这人目测得有一米九。
到了家门口,沈冰玉打开电表箱找钥匙,他上一次来这房子还是两个月前,把他的一些旧乐器存放到这里,他有一些玩音乐的朋友也会来他这里借乐器,所以他一直把一副备用钥匙放在电表箱里,让他们自己去拿。
沈冰玉看着他,慢慢直起身,耸了耸肩说:“那好吧。”
但野狗的定力显然非比寻常,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张口说的话却很坚定,“不。”
左烽站在他身后,说:“私闯民宅判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