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孤shen一人

    “但这对于你来说是最好的出路，在国外进修完回来接手家里的公司，再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生子，这都是你应该完成的人生。”季祈还是把准备过渡的话换了个方式说出了口。

    “这是你的房间，旁边是柏衍的。”说着她顿了下，补充到，“他可能不太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你平时注意一些就是了。”

    一开门便碰上了也正准备下楼的季柏衍。

    方才的冷脸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笑意满满，“是小祈对吧，阿姨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吧。”

    季祈在心中轻笑，很遗憾，他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

    而现在，季祈没了被威胁的顾虑，也莫名有了和季柏衍对线的勇气，大概是因为季柏衍对他态度的好转让他有了这样的错觉吧。季祈决定和季柏衍讲清楚。

    “谢谢沈阿姨。”

    季柏衍一个回折，又打乱了季祈的思绪。

    季祈拖着行李跟随着上了二楼。

    要不是他母亲那边的亲戚几乎都断了联系，他也不会不得不跟季义申走。

    季祈暂时不用去上学，因为季义申在给他办转学的手续。

    他们之间所发生的这些都是不该的，及时止损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但他能读懂话外之意，其实是在警告，别惦记着和她儿子抢原本就属于他们的东西。

    季祈无奈笑笑，示意季柏衍坐下，给他吹干头发。“你一直从后往上吹，我就猜到了会这样。要像这样，从上往下吹才行。”说着季

    季祈有点愣住，他原本组织的语言派不上用场了，原来季柏衍这趟来，是和他告别的。

    说是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但季祈觉得，应该是再也见不到了。等季柏衍再长大一些，他就会意识到年少时做的糊涂事，他若想摆脱，就不会再见季祈。

当着季义申的面，沈春素表现出的确是另一副模样。

    “结婚生子”四个字无形中就在他们之间划了线。季柏衍听着刺耳，但季祈就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

    季柏衍像是做错事的小狗，讪讪站在那，不敢说话。

    “那你呢？你应该完成的人生是什么样的？”季祈以为季柏衍会出言嘲讽他，结果并没有，反倒给他抛来了问句。

    这是最好的结局。

    可能是因了这层缘故，季祈现在心里莫名有点胀然若失。明明没有拥有过，怎么就有失去了的感觉。

    “但这是我妈所希望的，不是我想要的。”

    他们的关系，貌似掌握在季柏衍手上，他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季祈都没有办法。

    “你打算报考哪所学校？”季祈打算循循渐进地引入他所想表达的。

    “好的。”季祈应着。

    初三下学期转学确实不太好办，每个学校复习进度都不一样，突然转学只会打乱原本的复习节奏。

    他们之间没什么共同话题，一定要说有的话，大概就是邓悠萤了，季祈的同班同学，季柏衍的不知道是前任还是现任的女朋友。

    可是，可是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季柏衍更经常做的是拥抱他。

    “如果是最佳选择，我会的。”季祈回答的表情毫无波澜，季柏衍微微皱了下眉，转瞬即逝。

    果然，最后吹完的头发过度蓬松，季柏衍一惊，原来吹头发也有技巧。

    他们相继愣了几秒，因为没有正式介绍过，这是他们的。

    简单洗漱过后，季祈开门出去准备下楼看看。

    季祈本来以为有些事情没必要说破闹得太难看，有眼力见地默默结束才是最体面的。但好像季柏衍没有明白这一点，这就有点难办。

    “可每个人的最佳选择都不一样，我为什么不能选择我所认为的最佳？”季柏衍问。

    “那是主观的，要看客观的。”

    从踏进这个家的那一刻开始，他心里便在倒计时。还有四年，等他考到省外的大学，便能逃离这里了。

    季祈先前一直避开不提，因为尴尬，因为无从谈起。可这样，就更像是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在他们身边爆炸。

    “客观何尝不是主观认定的？”

    就算不用去学校，季祈还是早早起了床，好在他平时复习的进度就比学校快一些，有自己的节奏，不怎么会受到影响，但也不能松懈。

    “那这是你自己所想的，如果我说你应该完成的人生是和我在一起，你就会这么做吗？”

    季祈被问得不知如何回答了，他法的吹法，季祈已经能想象到待会头发会炸毛。

    正好这学期也快结束了，便直接等下个学期开学再去上课。

    “成为一名好医生。”季祈的答案言简意赅，貌似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

    可这总不能是爱吧，季祈想不明白。

    “我已经通过了美国一所大学的考试，过完年就要走了，哥，我们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了。”

    就像他想不明白他们的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