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教训起来:“章诺跟他那对爸妈处这么久了,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你动不动就问人家得了多少遗产,好像是咱章诺白占了便宜一样,你自己说说,挨这打活不活该?”
章小高在自己另一边脸上拍了一巴掌,懊恼地说:“活该! 真几把活该!”
看到路边店门口趴着的一只黑猫,眯着眼睛冷冷打量他,默不作声,但也让人轻易忽视不了,对视得久了,真害怕它是不是在琢磨怎么收拾他,听见章丽在旁边叹了一声:“啊,真像章诺。”
章小高反应过来,摘掉头上连帽衫的帽子,冲它毕恭毕敬鞠了个90度的躬。
冰淇淋在脸上贴了会儿,一直被惦记着,此时终于被人忍无可忍地撕开包装,章小高咬了一口,凉得直哆嗦,话都说不清楚,问章斌说:“二哥跟唱歌儿的那个还没断吗?怎么今天又来一个?”
章斌无所谓地回:“我怎么知道?”
“你说哪个更好看一点。”
“酒吧的那个。”章斌说。
“门口的那个。”章丽说。
“那你们觉得他更喜欢哪一个?”
“酒吧那个。”这次,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
校外的小街,层出不穷的小吃摊把两边道路排满,领领盯着烧烤架上自己预定好的一对鸡翅,听逢羽说着她跟郁乘莱的事。
领领高中毕业就开始打工,她出来混得久,谈的男友也比逢羽多,早就练就了一番铁石心肠,很无所谓地说:“既然不喜欢的话那就散了呗,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想怎么样?下跪求他重新喜欢你吗?”
“可他是郁乘莱啊,我喜欢了他这么久,他现在这样……”她声音低低地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男人都这样,没上床前对你又宠又爱,得到了就当你是块烂布,他是郁乘莱又怎么样?他郁乘莱不也这样?”
鸡翅终于拿到手,领领咬了一口,递到逢羽嘴边,她脸往后仰着躲开,领领抹掉嘴唇上的孜然舔舔手指:“爱吃不吃。”
领领最近在逢羽学校附近的奶茶店上班,逢羽过去坐了会儿,她换上工作服上班,老板也跟逢羽熟悉,端了块精致的小蛋糕送过来,他是比逢羽高几届的学长,毕业后就开了这家店,装潢很有情调,店长长相俊秀,戴一副铜色的眼镜,是个很会聊天的文艺男青年。
领领送走了面前的客人,眼神朝他们瞥过来,肩膀耸了一下,笑。
逢羽手机微信消息响了一声,是领领发过来的。
“别总在一棵树上吊死,拜托从井里跳出来看一眼好不?文艺男青年跟你更配哦!”
逢羽无奈地撇撇嘴巴,敲了几个字发出去:“得了吧你!”
第6章 第六颗
郁乘莱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逢羽正在上课,屏幕上跳跃着的三个字几乎让她认为是自己眼花,跟老师找了个理由匆匆出了教室,倚着墙壁接通。
郁乘莱的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是一种神奇的魔力,立即平消她这些天的坏情绪,他说自己现在正在学校外面,等她下了课出去吃饭。
离上午的课结束还有二三十分钟,逢羽果断翘了后半节,郁乘莱在校门口等她,远远看到他,穿一件长长的黑色呢大衣,背影比周围任何人出众。
好像很久没见过他了,其实才两三天而已,犹豫不决地往前走,最后小跑着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他,郁乘莱笑起来,掌心包住她双手,回头问冷不冷。
所有的委屈都被久违的体贴激发,逢羽红了眼眶,难过,也想生气,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而他注意到她想哭的样子,弯下背,担心地问她:“怎么了?”
她还是摇头,把脸埋在他脖子下面,过了会儿,察觉到什么似的抬头,见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像一个假人,接着又眼睁睁看他表情变得冷淡、嫌恶,如同在眼里装了最寒冷的冰霜,太近的距离,她接收到的就更为强烈,往后退了两步,浑身犯冷,牙齿打颤。
猛地睁开眼,房间里安安静静的,青白的天色化开了浓郁的夜,天亮了,原来是一场梦。
逢羽出了一身的冷汗,睡个觉而已,累得像跑了几千米。
起床收拾收拾去学校上课,早高峰的地铁上,逢羽无精打采地拉着手环,听到有人在旁边说:“美女,你手机掉了,这位大哥帮你捡起来了。”
逢羽迟钝地掀开眼皮,发现这声音是冲自己说的,说话的年轻小伙儿非常眼熟,正思索着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又看到附近一个瘦小的男人手里捏着一只眼熟的手机,逢羽板着脸朝他伸出手,男人很没面子地把东西还到她手里,挤开人群到别处去了。
逢羽回头对刚才的小伙儿说谢谢,他一脸得意地乐着,虎牙露出来一颗,右边脸上有一块明显的淤青。
逢羽指着那块淤青,惊讶地说:“是你!”
章小高摸摸后脑勺,说:“哈哈,真巧啊!”
他刚在网吧玩了个通宵,这会儿准备回家睡觉了,自来熟一样的人,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