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不对的宁越朝后面挪了挪,扫了一圈找不到脱身的方法。她可不相信没有异常这些草本植物会吃饱了撑的聚到同一棵树下,看它们的样子,每一个都想上来,互相纠缠折叠着。
它们想要上树必定是有原因的,这棵树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在她了。
想了想,她掏出一个晶核丢了下去,上面沾着之前手上流的血,底下的爬行植物迅速缠斗起来,看得宁越目瞪口呆。植物也有喜欢晶核的吗?她怎么从来没有在手册上看到过?
又丢了一晶核,但是它们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哄抢,凑上前点了点就回到了树下。宁越摸了摸下巴,将自己之前用来包扎的一小块布扔下去,果然,又是一阵哄抢,她知道了,它们是在惦着她的血。
后背冒出冷汗,之前的鸡皮疙瘩是因为冷,现在的鸡皮疙瘩就是被吓的。宁越抹了把额上的汗珠,想着脱身的法子。被活着吸干血实在太可怕了。她可以在跟别人打斗的时候受伤流血,危险境况下和队友在野外求生,喝血喝尿也都接受,但是这种活着被惦记身上流动的血液的情况,她拒绝。
没有足够的体力和工具跳到另一棵树上,而且上面也不一定安全,费了大力气从旁边的枝干上折下一根细长的枝条,狠狠地抽了想要上树的植物几下,它们就蔫了。但是不久,又有一批要上来。
大半个晚上,宁越都在跟这些植物作斗争,她的双手已经酸痛到麻木,机械似的重复着动作。在一根长长的绿藤延伸过来的时候,宁越由于失血过多加上劳累过度,一头从树上栽了下去。
栽下去的那一刻,她浑浑噩噩地想道:自己最终还是要这样死掉。真是难过。
本来想要一拥而上的爬行植物们在一根粗长的绿藤出现的时候,全部散开,四下逃窜。这个魔星又来祸害它们了,赶紧走赶紧走。那根绿藤缠住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宁越,然后不到一分钟的工夫,一个失去左臂身上到处是伤口的男人出现在这里。
桑植看着熟悉的脸,额前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沉默了一会儿,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将人放在自己腿上,静候天明。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初见的场景,大概这就是人类口中的缘分。
白雾渐渐淡褪,桑植的眼睛却越来越红,他咬牙强撑着,小姑娘瓷白到透明的脸枕在他腿上,左颊上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膜。染满红色的右手落在一旁。他忍不住探向她的脸颊,他就闻闻,不咬她。
宁越的眼睫动了动,睁眼就感受到脸上传来的潮湿感,她吞了口唾沫,用力推开眼前的男人,不等她反应过来这是谁,一下被扑倒在地上,脑后的钝痛还在刺激着她的神经,颈间的锐痛又吸引了她全部的心神。
咕嘟咕嘟。宁越听见自己的鲜血流进别人的体内,精神越来越虚弱,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嘴角还带着血的桑植从她的颈间抬起头,怀里的身体隐约发凉,失去生气。他惊慌地松开手,脑子一片空白,他不是故意的,可确实是他几乎控制不住地要吸干她的血。
冷静下来,将人缠在身上,桑植迅速带人回到自己在这里的住处,将之前因为兴趣爱好积攒保存的东西翻出来,找了一会儿,他想起花语很久以前送他的红色果子,被人类称为红枣的东西。
将果肉嚼碎了强行哺入她口中,没有任何变化的宁越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桑植急的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生长出来的左臂还有身上恢复的伤痕,跑出去吸收了一些植物的血肉精气,像自己吸收人类的血肉精气一样注入她体内。
第23章 细捋
桑植的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靠在旁边的石头上喘了口气,不自觉地用左手擦了擦汗,擦到一半才发现异状,他的左臂再生了?
作为一个左撇子,在失去左臂之后,每次的习惯性动作让生活多了许多阻碍,总是在一次又一次认知到左臂没有的事实之后使用右手。整个人元气大损,即使吸食了很多植物的精气,对肢体缺损的恢复也只是用一碗水浇在火堆上一样微乎其微。
他动了动自己的左臂,虽然血液流动不是很顺畅,使得手臂有些僵硬,但是不超过两个月,它就会变得跟正常的手臂没有区别。想到这里,桑植盯着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的宁越,眸光复杂。
他之前有想过自己被她吸引是因为她身上散发出的奇异香味,就是那种闻上去就知道美味可口。他以前养过很多宠物,因为生活的太久,没有乐趣,后来几乎每次猎食的时候,都会选择将猎物在身边养一段时间,腻味了就吃掉。所有被他养在身边的猎物都战战兢兢,见了他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像是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也不是全因为宁越和其他猎物的表现不同,桑植挠了挠脖子上因为新肌的生长而异常发痒的伤处,嗯,他当时对她纵容的态度就是因为她的不同。不同于其他猎物对他的姿态,还有她明明害怕却又强装出来的沉着。更重要的,大概还是她作为优秀猎物的香味。
桑植有些难受地捂住眼睛,他都决定不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