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源点头。
然而我们刚一出去,却听见一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下一刻屋门被打开,便见齐锦镯出现在面前。
她行色匆匆,面色紧张,目光紧紧盯在沈舒源身上,“我去府邸找你却没见到你,本是想试试运气,想不到你真在这里。”
沈舒源眉目微蹙,“你寻我做什么?”
齐锦镯道,“今日三皇子遇刺了。”
沈舒源侧过头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齐锦镯哼笑一声,忽然一把冲了屋来就要掀起沈舒源的衣袖,沈舒源右手大力一甩,“你究竟是要干什么?”
齐锦镯死死盯着他,“刺客是不是你?”
沈舒源皱眉,“你与此事无关,还是早早回齐府去!”
齐锦镯轻轻一笑,“怎么,你不敢给我看么,都说刺客左臂受伤,如今皇城之内但凡左臂受伤之人都被抓进了大牢审问,他们迟早会搜查到你身上,你不敢给我看,是不是你的手臂也受伤了?!”
沈舒源道,“我受不受伤与你无关。”
沈舒源显然是不想牵连齐锦镯,可齐锦镯爱慕于他,这话只怕也会伤了齐锦镯,果然她面色一白。
她开了眼沈舒源,轻声问,“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么?”
沈舒源沉默,并不看她。
玉瑾瑜开口道,“锦镯,三皇兄的事你不要插手,天色不早了,赶快回去莫要让齐将军担心。”
齐锦镯低声问,“四皇子,连你也觉得我不该出现在他面前么?”
玉瑾瑜道,“你知道我并无此意。”
齐锦镯轻笑一声,突然看了我一眼,道,“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都不想见到我,在你们眼里我任性又刁蛮,自然是比不上苏姑娘,从前四皇子你拒绝我,如今舒源哥哥又排斥我,你们都觉得我烦是不是?”
玉瑾瑜目光微沉,“兮兮是兮兮,你是你,你们不该比较,也做不了比较,没人不想见到你。”
齐锦镯忽然流下眼泪,她捂住了脸,声音哽咽,“可不管我做什么都是错的,都入不了你们的眼。”
她蹲下身,将脸掩藏在膝盖里,模样悲戚。
我心中不忍,走到她身旁,将锦帕递给她,“齐小姐,不要哭了,仔细伤了眼睛。”
她抬起一双湿漉漉的泪眼,定定看着我,却未伸手去接那锦帕。
我将她脸上被泪水浸湿的发丝拨到她的耳后,轻声道,“齐小姐你刚才行色匆匆,定是为了沈公子急坏了,我知道你定然很担心沈公子。”
她目光委屈,却终是将帕子接了过去。
一旁沈舒源叹息一声,道,“罢了,你要看便给你看。”说着,他掀起自己受伤的左臂,之前缠绕的布巾上此刻已经沁出一丝鲜红。
齐锦镯站起身来,看着那伤口道,“父亲知道我心系于你,所以才决定在朝堂上助你,条件是你要娶我为妻,他已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包括沈丞相的事,我这些日子都与你在一起,每每遇见三皇子,你的目光便变得不一样,我猜想三皇子遇刺一事与你,看来有关果真如此。”
她低下头,轻轻触摸那伤口,眼泪又流了下来,“痛不痛?”
沈舒源垂眸看她,顿了片刻,轻声道,“不痛。”
“怎么可能不痛,你都流血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哽咽道,“父亲说皇上下令不放过任何一人,即使皇亲国戚都要彻查,只要是左臂受伤必要严问,他们迟早会发现你的。”
沈舒源道,“这件事你不要再管,快些回去吧。”
齐锦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抬头径直盯着他的眼,“我知道你答应父亲的要求并不是真心,其实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这些我都知道,我每天烦你,你一定很气恼……”她忽然一笑,“即使是再讨厌我一点,我也无所谓了……”
她话音刚落,却见她猛地拿起一旁烛台往沈舒源伤口贴去!
烛火闪耀,一股烧焦的气味随即在屋里蔓延开来,沈舒源闷哼一声,吃惊的看着她。
齐锦镯已是泪流满脸,只看着他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玉瑾瑜猛地将她拉过来,“锦镯,你在做什么?!”
她怔怔看着沈舒源,“舒源哥哥,我好怕他们把你抓走,只要他们认不出刀伤,你就不会有事是不是?”
齐锦镯一步步后退,忽然抽出腰间短剑猛地在自己左臂一划!
霎时鲜血溢出,她却不管不顾,只紧紧看着沈舒源,哭着道,“我伤了你,便把这条胳膊还给你!”
血腥气入鼻,我的头又开始晕乎乎的了,玉瑾瑜目光担忧的看着我,我向他摇摇头。
所幸血腥气并不浓厚,眩晕感很快便消失了,齐锦镯伤口的血不能不顾,我欲将她伤口包扎好,她却是一直哭,只道,“快看看舒源哥哥,先看看他的伤……”
沈舒源的伤口全是烫伤的红痕,已然看不出曾经的刀伤。
玉瑾瑜走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