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心里打起了鼓,耳朵竖得笔直,但仍然没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哀怨的想,身边连个护士都没有,爷爷一定忘了……不对,几百年过去,爷爷还活着么?苏琬心中一跳,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景象让她一愣,贴着蓝天白云壁纸的天花板怎么就这么眼熟呢
转动脑袋左右看看,贴墙的书架排满了书籍,大大的落地窗,米色的窗帘,窗前小圆桌,圆桌上的畸形眼镜,草绿的懒骨头沙发,墨绿的羊毛地毯,大大小小散落的抱枕……还有身下舒适的躺椅。
“这里好像是书房?嘶……好疼,不是做梦,呜呜,爷爷你不是吧,让我在椅子上躺几百年不对,好像删除游戏账号那天这盆绿萝就是半尺高,要是真过了几百年,它非得爬满整个屋子不可”
苏琬掐了下大腿,龇牙喊痛,从躺椅上爬起来,摸了摸桌上半尺高的绿萝盆栽,满屋子打转转,最后站在镜子边,一脸严肃的抓着短发。
“……如果真过了几百年,头发扎成辫子估计能用来当吊绳了,不至于才齐耳,当然。身上的睡衣也不至于百年不变。”
“是做梦,还是……逆转时空的流光逝水剑?”
苏琬喃喃念着,想起记忆的最后,流光逝水剑的创始者百草仙曾经出声,说了什么没映像,但眼前这情形,多半跟对方有关。
回到本体的感觉跟做梦一样,很没真实感,苏琬脚下跟飘一般出了书房,来到走廊。
走廊上七八个长得一摸一样的青年女子穿着女仆装拖地板擦古董用鸡毛掸子扫尘,书房的门一开,除了拿鸡毛掸子的那个,所有身影都如烟消散。
“小姐,早安。”女仆带着谦恭的微笑,微微屈身行礼。
“李姨早。”苏琬板着脸,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她确信自己的眼没花,更确信刚才李姨是用分身术打扫卫生,难怪整栋别墅这么大,才一个打扫卫生的人,以前还觉得是爷爷太抠,多请个人都舍不得,有时间就去帮忙,原来是她操闲心了。
‘小姐今天好像心情很差哦,难道是感情受到了挫折?’李姨转头看着苏琬的背影,用鸡毛掸子敲敲掌心,心想:估计是失恋了,连气质都大变……好像,气势更强了
苏琬穿过走廊,瞟了眼墙上用来装饰的古董,一件件瞧着像才出炉似的鲜活,以前以为爷爷抠门舍不得买真品,摆赝品充门面,现在才发现,这一件件古董最差都是灵器,按聚灵阵的方位摆放,所以灵气盎然,令人有鲜活的错觉。
转过长廊,沿着楼梯往下走,手在原木扶手上移动,指腹下凹凸的纹路成流云状,不仔细分辨还看不出是符文……
“囡囡起来了,不是每天玩游戏到十点的吗?”
客厅里,苏爷爷将报纸放在一边,笑着看向苏琬。
“爷爷早,你今天看起来很年轻,出去一定会被人当成是我哥哥。”苏琬干巴巴的说,视线在苏爷爷脸上巡弋,跟女人一样细腻无暇的皮肤,没有皱纹,若是去掉故意留着的一尺长须,说他三十岁也会有人相信,而爷爷的实际年龄最起码也上百了这么明显的破绽,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囡囡的嘴真甜。”苏爷爷抚须笑眯了眼,“又瞧中什么东西想让爷爷帮你买了?还是游戏里有谁欺负你需要爷爷帮忙?”
“没有,逆天我已经删号了。”
苏琬转动眼珠,视线在厅内转了一圈,搜寻出无数以前下意识忽略的异常,比如,水族箱中的变异海蛇是条筷子长的龙,芝麻粒大的鱼食是碾碎的灵丹,屋角的盆栽,经常出现在不同的地方,不是人为搬动,而是它们自己拔出根系在外散步,落地窗边那个榕树盆景里根系有一半露在外面的牡丹花就是证据。
或许是被苏琬盯得发毛了,顶着一黑一白两朵碗口大花盘的牡丹抖了起来,根系一点点一点点收进花盆往土里钻。
“囡囡你在看什么,以前你不是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吗?”苏爷爷踱步到苏琬身边,循着她视线望去,瞧见抖动花枝的牡丹,瞥了眼庭院中空了一角的花坛,抚摸胡须的动作一僵。
苏琬转头看着自己爷爷,突然笑了:“我只是觉得,刘叔叔把牡丹移到榕树盆景里做什么,看着真别扭。”
“咳咳”苏爷爷清清嗓子,拉着苏琬的手往餐厅走。“也许他觉得这样比较好,作为一个大男人,审美观有点与众不同很正常,你要体谅体谅他。走,难得你早醒一次,陪爷爷一起吃早餐。”
苏琬站在桌边,看着豆浆油条,心里感动得想流泪,阔别多年的传统早餐,想死我了
“我还没洗漱,爷爷你等等,我很快就来,给我多留点”
苏琬哪里还记得琢磨家里有多少异常之处,连蹦带跳冲回房间,刷牙洗脸换衣服爬两下头发又冲下来,端坐桌边,一手豆浆,一手油条,再看着米粥酸菜,狼吞虎咽。
“慢点慢点吃,还有很多,你就算有十个肚子也吃不完。”苏爷爷吸溜的小米粥,没讲究食不言,放下碗问:“你最近跟陈家的小子处得怎么样了?”
苏琬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