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让千里吃穷咬秃按地下揍,某个蠢兔子吃米饭的时候还是会留下一大半,试图养熟那只认吃不认亲的白眼狼。
大家都活着,而且都找到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只除了两个人,空助和照桥。
楠子听土方说,空助没死,这货鸡贼得很,做了两手准备,看高杉当真去破坏天鸟号中枢,自己先退回逃生舱跑了。不过他们已经在全宇宙散播了通缉令,不说抓到他,至少不会让他以后的日子过得太舒坦。
对比之下照桥倒是诚心悔过,做完该做的事,他回到地球自首,真选组要带走他之前,他和楠子说了最后一段话。
他说其实我知道,无论我帮不帮你,都一定回不去了,可我还是选择帮你,因为我不想到了最后,让你太恨我。
照桥知道他要面对的是什么,身败名裂,死有余辜。
甚至真选组和幕府不会轻易让他死了,他们把他软禁起来。高杉带着他那把光鲜亮丽的大太刀去看他的时候,刀的主人早已不再是原本的模样。
高杉把刀扔在他面前,照桥看着刀又看着高杉,笑了。
他捡起刀,格外诚恳地和高杉说:“谢谢你,也帮我谢谢银时和假发。”
幕府和真选组不在意让他生不如死,可作为松下村塾的同门,高杉他们想保全他最后的尊严。
与他最想一战的人战斗至死,关乎他仅剩的那点眷恋,待他归来的那点初心。
到头来松下村塾的两个废柴,一个杀死了老师两次,一个斩杀了两次同门。
楠子和高杉在松下村塾举办婚礼的那天,银时喝多了酒,还难得感慨地嘟囔了两句,在高杉杯子上一碰:“扯平了。”
然后他起身,看到屋里的酒没了,晃晃悠悠地端着洞爷湖去其他地方找酒。
他在村塾的祠堂前找到了,不但有酒,还有一个从头到脚包裹着黑衣,脸也被斗笠遮住的人。
那人仰头喝酒,露出斗笠面纱下颚角的轮廓,完美得如同画中割裂的剪影。
看到这个人,银时后脊一凉,只觉背后一阵阴风吹过,等他再眨眨眼,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地上喝了一半的酒,提醒他刚才看到的并不是幻觉。
“有有有……有鬼啊!”
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白夜叉哭天抢地地跑去叫人,“你们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照桥的鬼魂!你们说杀他的又不是我,和他抢女人的也不是我,他还魂就还魂,来找我干什么,银桑我是无辜的啊!”
桂和辰马听完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反正银时喝多了连madao都睡,信他沾了酒精的话还不如去听定春汪汪叫。
不过高杉居然一反常态没有出言嘲讽,他若有所思地说了句“哦”,半晌又补充道“是吗”。
和他摸爬滚打了十年的老友们不难从他的反常中察觉出端倪,他起身去找新娘子银时还不忘在他身后吼:“喂!小矮子你说清楚怎么回事,你丫到底杀没杀照桥,你不和我说清楚我以后还怎么睡,说好的同门爱呢你想银桑我失眠致死吗?”
高杉觉得他失眠致死的结局还不错,琢磨买通新八让他往银时枕头底下搁张照桥的牌位,在祸害银时这方面他永远不会心慈手软。
等到送走来客,渐渐习惯作为普通人生活的楠子在祠堂里寻到了自己的新婚丈夫。
香炉后供着胧和松阳的牌位,却没有照桥,他曾经给她的理由是老师和胧不会想和照桥供奉在一起,他也没兴致在家里供个情敌。
不能读心的楠子信了他的话,没想到他不供照桥是因为照桥根本没死。
“你骗我。”
一身白无垢的少女淡漠的声音藏了些几不可感的委屈,高杉失笑,把酒杯斟满递给她,又揽她入怀。
“你为什么不杀照桥?”楠子昂起头问道,“还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高杉珍而重之地看着怀里情感越发生动起来的女孩儿:“因为——”
……
与照桥的那一战,是介错也是解脱,他的刀最终折断了照桥的那把大太刀,可他却刀刃一偏,避过了照桥的要害。
“你走吧,过去的照桥心太已经死了。”
高杉这样说道,迎上照桥诧异的目光,重复了一遍楠子曾经的话,她愿你终有一天,能归来仍是少年。
……
楠子和照桥说过,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她是很认真地说这句话,所以高杉希望照桥用死赎不了罪,能够用他的余生一点点偿还。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他把前因后果给楠子说清,发现楠子在看着他笑,那笑容灿烂美好,好看得几乎让他想省略掉其他步骤,就在老师的见证下,让楠子真正成为他的女人。
楠子笑着说:“看你越来越像老师,我在想,既然咱们占了老师的地方,不如继续把村塾开下去,你说呢?”
隔年春天,松下村塾迎来了重开后的第一批学生,不过这一次他们不只有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