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起来。
他一辈子只爱过一个人,结果都看错了,爱错了。
“萧大哥,我们就不能去告那些把你害成这样的人吗?!他们都是帮什麽人啊,一群禽兽!”
眼看著萧进一天虚弱过一天,张婷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萧进摇头,闷咳了两声嘴里的血又开始往外流,他知道,自己是没法和陈之远作对的,而警察里除了张任还有谁会帮自己?不过,张任早死了,那个见证过自己生命意义的人已经不存在了,那麽自己就算死掉也不该有什麽遗憾,或许唯一遗憾的就是,死得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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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缓解一下大家郁闷的心情..我决定来个幕後采访.
大嘴:进哥,进哥,大家都很关心你的病情,你有什麽好说的吗?
萧进:(咳嗽半天抬起头....)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我看还不错。”
三十三
陈之远跟胖子他们去市中心看了准备开的新酒吧地址,那里以前是间夜总会,後来老板因为犯事被抓了,正急著出手,本来好几批人都想要这的,因为这地段好,而且装修豪华,只要搬进去再稍稍改一下就又可以开业了。不过陈之远出面和几个买家坐下一谈,大家都不看僧面看佛面地退出了竞争,乖乖把这上好的铺子让给他了。
看著里面豪华的装修有九成新,陈之远琢磨著这可能省下不少钱,也不由笑了起来。
“那麽再改一改就可以了吧,远哥?”胖子看陈之远难得开心,也急忙凑了上来。
“恩,把吧台挪挪,舞池再做宽点。一个星期之内可以搞好吧?”
“行,您一句话。下面怎麽也给搞好了!”
“好,一个星期後,咱们就新开张了,到时候把帮里的兄弟都请过来,就算是帮派的新年派对吧。”
陈之远边说边点头,踢了踢脚边落著的一块霓虹招牌。快过年了,人总该喜庆点。他也不想再去想以前的事了,年一过,又是新的一年,什麽都得有个新的开始了。
後来在萧进的坚持下,老张还是把他弄出来了医院,开了点药在自己躺著。这几天一降温,萧进的病好像又更重了。老张进屋看了几次,萧进都一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只是没有意识地呻吟和咳血,床单和被子上一片血迹叫人看了都害怕。
“爸,萧大哥好些了吗?”
张婷一进门就看到被子上刺眼的血迹,看见她爸坐在床边一点点替萧进擦掉嘴边的血丝。
老张一听是女儿回来了,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又转过去看著昏昏沈沈不知道在胡乱说些什麽的萧进。他知道到这份上了,要是让萧进就躺这儿,肯定没法熬到年头。可是实在是没钱了,现在马上就过年了,老张把自己买年货的钱全花光了不说,还借了一身的债,别人家都知道他人好,不忍来催,可他再要厚脸皮去借,恐怕也难。
“等他醒了,问问他还有没有什麽亲戚朋友吧,我们一家是帮不了他什麽了。”老张叹了口气,刚站起来,身後的萧进突然咳了一声。
“萧大哥,你总算醒了。”
张婷急忙走过去,萧进果然醒了,虽然一双盲眼里依旧无神,可是嘴角却慢慢有了丝笑意。
“让你们操心了。”萧进低低地说了声,叹了口气,挣扎著想坐起来。
“萧先生,你还有什麽家人没?”
老张扶他坐了起来,自己也坐到了床边。
萧进被问得一愣,摇了摇头。“我还有个在福利院里瘫痪了的爸,不过我可不能让他看到我这样啊。”
“那萧大哥你有什麽想见的人吗?”
张婷这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这麽一说不摆明萧进没得救了,只能等死吗,老张回了头使劲拿眼珠子瞪她,可她也急得不知道该再说什麽好,只是使劲把脚犁在地上,一张红扑扑的瓜子脸上又急又难过。
虽然看不见,可萧进很快也察觉出了屋子里尴尬的气氛,这家人对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心里清楚得很。
“要是我能看得见,我最想看看你们一家人。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没人对我这麽好。”
如果以前有个人还对自己好,那个人就是陈之远,不过一切都只是以前,现在自己活得这麽痛苦也都是他给的。萧进想起以往种种,实在不堪,心头一酸,却只能一笑。“欠你们的情,我下辈子一定还。”
当晚萧进又烧了起来。张婷一直守在他床边不敢走开。到了,萧进也没说还有什麽心事还有什麽人放心不小,而这个时候,张婷才发现,这究竟是一个多麽孤独的人,孤独得连死都是一个人。
“之远……别怪进哥,别怪我……”
“萧大哥,你怎麽了?”张婷半夜被萧进的哼哼声吵醒,现在她听清楚了,萧进在叫一个人的名字,这几天萧进好像恍恍惚惚地都在叫这个人的名字。
他不是说没什麽亲戚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