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亲王怕生变故,即安排提前起兵,要里应外合,拿下宁都。谁知谋划方定,昭文帝又已赶回,却不似将死模样。淳亲王筹备已久,再拖只会走漏风声,前功尽弃,只得按原定计划行事。
六 虏骑千群只似无
昭文帝察觉异样,诛杀了宫中叛党,并与京师守卫杜将军一道,剿灭了御林叛军。但此时淳亲王已兵临城下,外地勤王之师却一时尚未赶来,两军便以城对峙。
淳亲王早听宫中奸细说到昭文帝与欧阳飞云之事,发兵之初即派人星夜前往紫云山,要骗飞云下山,挟他为质。此时淳亲王见城内乱党已败,勤王之师数日内即将赶来,自己便死无葬身之地,正没计较处,忽听得欧阳飞云已被带到,大喜过望。
飞云曾在宁都宫中待过几年,对靖国皇室之事,亦知几分。只是淳亲王虽有几次来朝觐见,飞云常在内廷,却不认得。今日听他报得家门,虽对兵变细节不甚了然,也已猜到了七七八八。
飞云扫了一眼淳亲王众人,发现淳亲王并其随从,颇有几人身手不凡,暗想:我若硬来,要脱身容易,要擒他杀他却非易事。今日之事,若不能力敌,便当智取。想到这里,便道:“原来是亲王殿下,在下失礼了,不知殿下接见,有何指教?”
淳亲王见他内力尽失,仓促被擒,亦不慌张,有些佩服,道:“当今皇上,荒淫昏聩,迷恋妖孽,荒废朝政。本王屡次苦谏,毫无收效。本王受命于先帝,为解社稷之危,不得已发兵征讨昏君,以重振朝纲。那昏君却逆天行事,负隅顽抗。本王听说九皇子与那昏君相交非浅,便欲请九皇子去劝劝那昏君。”
飞云一听,果然是要去要挟皇上,得知昭文帝暂且无碍,心中大石落地。听他把自己骂为“妖孽”,把昭文帝骂为“昏君”,心头狂怒,暗道:“你这乱臣贼子!敢折辱皇上与我,我定要你死得好看!”突然哈哈大笑。
飞云大笑,直把淳亲王笑得莫名其妙,问道:“你笑什么?”
飞云道:“我笑苍天有眼,竟能让我报此血海深仇!”恨恨地道:“那奸贼灭我故国,毁我宗室,更对我百般凌辱折磨,我与他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我国破家亡,忍辱偷生至今,与其虚以委蛇,只为手刃仇敌,不料那奸贼武功甚高,防范严密,未能得手。我只道今生已矣,没想到竟然天赐我如此良机!”他这几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对昭文帝更是一口一个奸贼,恰似仇恨刻骨,悲愤满腔,闻者莫不动容。
飞云又道:“殿下,那奸贼已被我所迷,神魂颠倒。如今之计,你只须擒了我到阵前,我定能让他束手投降。”
淳亲王听了他这一番言语,据自己了解,竟是句句实情,似是肺腑之言,自己的计划更被他先行道破,心想:尝闻欧阳飞云智勇双全,果不其然,此天助我也!使个眼色,左右便把飞云放开。
飞云纳头便拜:“殿下若能助我成功,飞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今生今世,更当将身图报。”最后这句话,却说得极是暧昧。
淳亲王心中一动,细看他眉眼风情,绮念顿生,暗道:“怪不得那昭文帝痴迷于他,果然是绝代风华,便是西子复生,昭君再世,也莫过于此。此番我若能登大位,必将他藏于后宫,一生复有何求?”
七 巧笑知堪敌万机
淳亲王想到这里,忙道:“九皇子快快请起,原来九皇子与本王竟是同心,本王多有得罪,万望九皇子不知者勿怪。”
飞云道:“殿下且莫迟疑,便要飞云做什么,快做定夺,以免夜长梦多。”
淳亲王道:“却要委屈九皇子了。”
飞云朗声道:“若能报仇,莫说什么委屈,便是要我性命,也决不皱眉!”
淳亲王道:“既然如此,本王欲借九皇子长剑一用。”
飞云即解下出岫剑送上,心想:这出岫剑乃剑中至宝,你一双鱼眼还能识了去?我不怕你用,正怕你不用。原来这出岫剑虽是极品,世上却罕有人知,乍看之下,也甚为普通,除非绝顶高手,无人识得。
淳亲王果然不识出岫宝剑,见那剑已斑驳,自以为寻常。又见飞云内力全失,长剑离身,当他报仇心切,更不怀疑,道:“九皇子请随我来。”
飞云随他出了客栈,那淳亲王一把抓过飞云,放于马上,自己也上了马,马鞭一挥,直奔宁都而来。不多时到了宁都城下,淳亲王下马,揪住飞云头发,拖到阵前,抽出出岫剑,架在飞云颈上。飞云任其摆布,毫不抵抗。
淳亲王略略用剑抵住,飞云抬头,淳亲王高声叫道:“昏君!你且看这是何人?”
昭文帝正在城楼上,他这一月来,倒不担心淳亲王叛乱,只想着自己不能脱身去紫云山
接飞云,也无法派人告之消息,不知又会生何变故?此时听得城下淳亲王大叫,他定睛
一看,正是飞云被擒于阵前,头发散乱,也不知是否受伤,脖中更架着出岫剑!
淳亲王叫道:“昏君,你可看仔细了?若不速速开城投降,我便将此人先奸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