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暗道好险!幸亏我见机得快。左右连忙把皇后拖住,昭文帝也即呆住。飞云见状,忙道:“皇上,你还是先送皇后回宫,好生劝慰。”说罢往里走去,走过昭文帝身边时,低声道:“我等你。”
昭文帝见飞云进去了,上前捉住皇后的手,上了辇车,也不说话。皇后想要挣扎,哪里能够?一时回到宫中皇后住处,昭文帝将皇后拉入内室,屏退太监宫女,关上房门,方问:“皇后,你说实话,你暗藏凶器,擅闯禁地,意欲何为?”
皇后方愤恨地道:“我只想与他同归于尽!”
原来飞云今日一席惊世言论,也早已传遍后宫。那皇后是蒙国金枝玉叶,更兼貌美才高,未嫁之前,自负天下绝色。皇后少时便痴恋昭文帝,终得和亲,以为是佳偶天成。不料大婚后不久,就一直是夜夜独对空房,亦早知是欧阳飞云之故。飞云尚在怡红院时,皇后就曾命人千里赶赴淮州暗杀未果,事败后更被昭文帝借口遗弃。今年飞云回到宁都,皇后自是醋海翻波,但因昭文帝极力维护,始终找不到机会发作,就连飞云之面也未得见,只得隐忍多时。今日听说飞云竟能当着朝廷百官,公然宣告“以身事君,又有何错”,不由妒火中烧,再也无法忍受,明知是死罪,亦带刀去见飞云,打算以命相拼。
昭文帝沉默一下,道:“你杀不了他的。”
皇后已是泪流满面,哭道:“我就算杀得了他又如何?我方才见了他,才知我早就输定了。我不如死了,今生还有什么意义?只是我不甘心,我竟是输给了一个男子……”昭文帝见她哭得如梨花带雨,想到她原本是策马驰骋于蒙国草原,万众追随,如今却锁于深宫,独守空闺,青春寂寞,心中也有些不忍,上前去递给她一方手巾。
皇后却不接,一把抱住昭文帝,放声大哭起来。
皇后一边哭一边道:“皇上,你告诉我,我竟有哪点不好,你竟从来连正眼也不瞧我?你宁可夜夜独坐,也不肯与我说一句话。后宫佳丽三千,你眼中只有他一人,朝中文武百官,国事你也皆付与他。就算我容貌才情皆不及他,但我待你却是一片真心,你便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就不能分我一点半点?”
二十七 曾经沧海难为水
昭文帝听她此言,猛的惊觉,云儿待自己,又岂止是“一片真心”?于是冷冷地推开皇后,缓缓说道:“皇后,你莫要轻易说这样的话。世上有些诺言,不是谁都可以轻许,亦不是谁都可以坚守。世上有些牺牲,不是你,也不是朕所能瞭解万一。世上有些情意,却是永远不求回报,更是永远无法回报。”
皇后怔住,昭文帝知她不解,并不管她,续道:“皇后,不是朕不愿分心与你,实在是不可能。朕十六岁那年,就已将这颗心给他,如何处置,全听凭他的意思。”停了一停,又道:“他也将心给朕,朕当年却未解其苦衷,不知珍惜,曾有过残酷伤害,朕已发誓今生今世,都将好生爱护,再不能负其心。不管是朕夜夜独坐,还是他以身事君,就算他今生永不见朕,永不与朕说一句话,朕也决不会再幸他人!”
皇后愕然,半响才道:“皇上,你不负他,却是要负臣妾的心吗?”昭文帝不答。
两人陷入沉默。皇后眼神渐转绝望,忽然问道:“皇上,你如此冷酷绝情,不顾结发之义,难道就不怕我父王动怒报复?”
昭文帝道:“你父王深明事理,当不会因此而致两国交恶,干戈以向。靖蒙两国结盟,非独有利于我国。”说到这里,昭文帝紧握双拳:“不过,若是蒙国真的因此断交起兵,靖国百万将士,自当严阵以待,朕亦将全力抵抗外侮。中原锦绣河山,岂容外夷侵占?”看了皇后一眼,神色严厉:“皇后,你莫要以此挟朕。成国故事,前车之鉴,皇后不会不知吧?何况你既身在靖国,难道你父王就不考虑你的安危?”
见皇后无言相对,昭文帝放缓语气,又道:“皇后,你正位中宫,母仪天下,位极尊贵。若还有何要求,朕会尽量满足,让你今生能享尽荣华。但情之一事,缘分早定,朕却是无能为力。”
停了一下,昭文帝突然沉下脸来,叫一声“皇后!”皇后见他满面寒霜,只好跪下。
昭文帝道:“皇后,你今夜私带凶器,擅闯禁地,已是死罪。朕念你痴情,网开一面,不予深究。汝当正身正心,以为六宫表率。若日后再违朕意,必定按律处置,决不轻饶!”
皇后无法,不得不叩首谢恩。
昭文帝说完,正待离开,突然又回过头来,对皇后道:“皇后,以后切莫再有轻生寻死之念。朕无意于你,你这样做,只是害了自己,害了自己的父母亲人。”言罢转身而去,再不回顾。
昭文帝遂命心腹日夜看管皇后,再不许她轻易离开寝宫或接触外人。一切安排停当,方回到飞云府中,此时已近三更。飞云果然仍在灯下等他,见他进来,起身相迎,问道:“皇后那里,可妥了吗?”昭文帝点点头,飞云便不多问。
昭文帝一笑,拉过飞云,双唇已热烈地覆了上去,缠绵一阵,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昭文帝轻轻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