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却不见一点喜意。昭文帝有点心酸,不愿难为她,暗道:“与其把她锁在这里,不如找个机会送她回蒙国去算了。”其余嫔妃经年未觐天颜,也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盼望借此寿辰良机能留下侍寝。但昭文帝惦记着飞云,只是依照惯例行事,并不多发一言,礼毕后嫔妃们皆都失望而归。
因礼多事烦,昭文帝就让飞云在寝宫中等他。还未到门口,远远地就听见琴声响起,昭文帝一怔,久违了这天籁之音。当年飞云强忍着酷刑初奏霁雪,弦断后即不复弹奏,这几年昭文帝也只是自己弹给他听,不敢再让他抚琴,此时他重拾旧艺,必是为了给自己祝寿。昭文帝极为惊喜感动,怕惊扰飞云,做个手势,让太监们都在外面等候,不得出声,他自己亦站在门外聍听。细听下又是一首新曲,似一轮满月自湖面升起,波光摇曳,树影婆娑。月亮在薄雾般的云层中穿梭,柔和的月光洒满大地,万籁俱寂,只有一叶轻舟随波荡漾,偶尔的桨声荡碎了月影……
昭文帝听得入神,待余音渐渺,方走进屋里,笑问:“云儿,这又是什么曲子?何时作的,我怎不知?”
飞云亦笑道:“是日前偶得一曲,正好今日试弹与你听。只是尚没有曲名。”
昭文帝略回想了一下,道:“那就叫‘闲云弄月’可好?”
“哼,我费心谱曲,你还来取笑我?好没有良心!”飞云貌似不悦。
六
昭文帝这回却不让步:“哪里是取笑?我就觉得这名字贴切,今儿是我过生日,你可得依我一回。”又道:“云儿,我们且来看看他们都送了些什么寿礼?”说着吩咐太监们将全国各地官员们的贺礼抬进来,一会就堆了满满一屋,却见最上面的礼盒贴着飞云的名字。
昭文帝奇道:“我早说了不须这些俗套。”嘴上这样说,心里也不免好奇,忙拿起想要拆开,却见飞云脸上有些不自在。昭文帝笑道:“怎么了?你送我的什么东西?”打开一看,原是一根旧的绣花白绫汗巾。昭文帝曾见飞云用之束系内衣,顿时明白他的心意,胸中一阵激荡,细细看了,又在唇边吻过,便解开外衣,系于自己腰间。飞云在旁早红了脸。
昭文帝道:“云儿,你送我这礼物,我想也不曾想过,却是再好也没有。我也该送你一件东西做回礼。”说着解下荷包,放到飞云手上。
飞云见是一个金线织的荷包,绣了“吉祥如意”四个字,笑一笑,问道:“这可是你自己绣的?”
昭文帝有点尴尬,嚅嗫道:“我……我不会,不过……你如果一定要我自己绣的才肯收,那我……我就学着绣一个送你……”
飞云笑道:“你还当真了?我只是逗你一下。”便把荷包也系在腰间。
两人这才打开各地的贺礼,有许多古玩、字画、琴萧、笔砚、锦缎、刺绣,并各种宝石玉器珍珠等等,价值连城者无数。昭文帝让飞云随意挑选些,飞云却道:“这些东西,不知是怎样搜刮得来?若拿来用,一世也用不完,年年如此,我只觉太奢靡了。”
昭文帝道:“云儿,你说的甚是,明年以后都不要他们进贡这些了。不过……”昭文帝拿起一盒夜明珠,别有深意地看着飞云,笑道:“这我却留下有用。”那盒夜明珠个个都是鸡蛋大小,更难得的是颗颗均匀如一,光亮剔透。
飞云不知昭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你又打的什么鬼主意?”昭文帝道:“我先陪你去沐浴,呆会就知道了。”令人将寿礼抬下去,他则去侍侯飞云沐浴。飞云本待说是你的生日,怎好还让你服侍?但见昭文帝轻车熟路,热情殷殷,也即作罢。
沐浴之后,昭文帝仍是抱飞云出来,脱了衣服,放到御榻上,拉好幔帐,自己却不上床,把蜡烛吹灭了,拿了数枚夜明珠出来放在帐外。那夜明珠在黑暗中闪着晶莹柔和的光芒,透过帷帐照着飞云,俊美的面容和优雅的曲线皆是朦朦胧胧,如在瑶池仙境。昭文帝便一动不动地看着……飞云本来闭着眼睛,等了半天没有动静,睁眼见皇帝正盯着自己看,刷地红了脸,忙拉过被子裹住身体。
昭文帝这才钻进帐来,也除去衣衫,拉开被子,抱住飞云,嘻嘻一笑:“云儿,我们以后……以后便用这夜明珠照明可好?”他和飞云亲热时,大都不曾点灯,虽然两人在漆黑夜里也能视物,行动无妨,但总觉少了点什么。见飞云不语,昭文帝又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许了。我今天过生日,我们不如玩点新鲜的……”说着便如变戏法一样摸出一本精致的绣像画册,递与飞云。
飞云翻开,就着夜明珠的光下一看,竟是一本春宫,详细绘着各种交合的姿势。飞云又羞又窘又有几分恼怒:“你……”未等下面的话出口,昭文帝已用自己的双唇紧紧将飞云的嘴堵住。吻了一阵,昭文帝放开他,仍是笑嘻嘻地轻轻说道:“云儿,你不愿看就算了,反正我已看过,我来教你,好不好?”
这春宫图本是藏于宫中隐秘处,是历代帝王成年前的必修功课。飞云虽不长住宫中,到底生于帝王之家,多少也有所耳闻,耐不住昭文帝软磨硬泡反复恳求,又想到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