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最舒服的一种死法,最痛苦的死法是饿死或渴死。那个教授以每年在解剖实习前讲同样的话而出名。我也用动物做过实验,渴死好像是最痛苦的。三天下来,皮肤会失去弹力,眼睛凹陷,出现严重的脱水症状,然后死去。真是有趣。”
佐藤确实很愉快的样子。
“啊,对了,这栋大楼的所有人不是我,也不是柴田或平田。警方是不会查到这里来的。而且,这个地下室是从猫身体里取出海洛因专用的,所以有很好的隔音设备,外面完全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响。”
说完,佐藤就出去了,还从外面牢牢地上了锁。
勇平跟若菜完全无计可施。
隔了好一阵子,勇平一直保持沉默。
躺在门旁一动也不动的柴田不知是死是活。
若菜终于受不了沉默,正要开口说话时,勇平倒先开口了。
“你为什么不乖乖躲着?”
语气听起来很生气。要是若菜躲着,事后再报警不就好了?家里只剩下两只猫、一只狗及绿鬣蜥,不管它们多聪明,终归是不会说话的,怎么说出饲主被绑架、犯人是谁呢?勇平似乎在责怪若菜太冲动。
“我不要再被孤独地留下来。妈妈死了,如果再失去勇平我也活不下去了。”
失去妈妈之后,若菜是靠着艾比才重新站起来的。但是,如果再失去勇平,艾比也救不了他了。
一开始,若菜听勇平的话,乖乖地等在外面。不是如佐藤所说,丢下勇平,自行逃命去了。因为,他知道这栋房子不会是他们最后要找的目标。
若菜早就知道有这个地下室,因为绿鬣蜥两次让他看到的画面都是这间地下室。
可是,他不知道地下室在哪里。到柴田家时,他发现那边好像没有地下室,因此推断犯人一定会到别的地方去。
若菜认为透过绿鬣蜥看到的画面是静止的,因为不知道是未来、现在还是过去,老人才会那么容易被袭击。但是他知道这一次是显示着未来,所以他必须尽快做好准备。
然而,他把行动电话给了勇平,因此无法报警。他也想过去借电话,又怕在那期间勇平被带走。当时若菜手边只有一支高尔夫球杆。摸摸口袋,又找到一条手帕。
若菜看到那条手帕,突然灵光一闪、他抱着一丝希望在停在玄关旁的车上动了一些手脚。
之后,他又看了看柴田房子的内外四周,确认有没有其他车子。旁边路上还停了两辆车。
若菜也在那些车上动了手脚。他没了手帕只好脱下袜子放在两辆车上。
这时他又发现后巷里有一辆休旅车,于是他又在长裤的口袋里代到另一条手帕。
可是,那条手帕不是拿来用的,是他片刻不离身的妈妈的遗物。
若菜拿出那条手帕,定定地看着,随即下定决心。他撕下手帕的蕾丝,在休旅车上动了手脚。
当他做完这些事,再进入柴田家的腹地时,勇平他们出来了。勇平就如绿鬣蜥让他看到的画面一样被绑着。若菜赶紧躲起来。
佐藤呼叫他,可是若菜没有立刻现身,尽管是绿鬣蜥让他看到的画面,但是他希望等到好机会救回勇平。对方有枪,他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当佐藤他们正要搭上停在后巷里的休旅车时,若菜已经不能再等了。
他心想,佐藤不用停在前面的车子,故意绕上半天使用后面的车子,可能就是想引出他。他明知如此,却又不愿独自留下来。既然他们要把勇平带到绿鬣蜥显示给他看的地方,他也想一起去。
其实,应该继续躲着等待救援比较好吧?可是,若菜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小伎俩能不能奏效。就算因此找到勇平他们的去处,如果勇平在这之前就杀了,那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所以,他出面了。
“我不是要责怪你。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受到伤害,不过看到你出来,我真的很高兴。”
“你认为我很笨对不对?我应该等救兵来才对。”
“是啊!可是,我真的很高兴,真是我最好的配偶。”
“你也这样对他说过。”
“不喜欢吗?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不单是朋友,而是相依相守到死的人。”
“你真的……毕业之后也不会离开我家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会这样,不过,就算我离开,也会带着你走。我到大学去取猫的尸体交给警方前,不是跟你说过要带你回老家的吗?我是说真的,当然艾比、船长还有老家伙也一起。我们是一个生命共同体。”
“生命共同体?”
“总之,就是一个家庭。”
“是吗……”
“我这样说很奇怪吗?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是最适合我的措词。”
“不奇怪,可是,像我这样的人可以当你的伴侣吗?”
“除了你,没有别人可以。我有过很多玩乐的伙伴,但是真正的配偶却只有你。你出来的时候真的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