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就种了许多紫竹,上面虽覆了雪,却也不曾折弯一毫。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冷一个热,那不正好……”
洱颜:“你是不是想被揍?”
☆、都城2
我这日闲逛的时候,正好遇到一群来梅树上取雪水的婢侍。她们告诉我,这里住着一位极其尊贵的公子,这些梅间雪水就是取下来存着,等他回来泡茶的。自然,他就是这殿的主人,住在主屋里。
主屋上着锁。不仅正门,偏门窗户全部都死死锁着,除了正门的锁还算干净,其他的锁早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竟也没人打扫。不仅是锁上积的灰尘还是带着斑斑的锈迹,都已经说明了这些锁已经有了许多年头,就像是一种禁忌,仿佛当年的我。
后院就没有前边庭院里这样精致,沿着石砖小路在两旁摆了许多花架,有直接砍下树皮粗糙奇特的粗树根,仿佛用黏胶固定过,留下了僵硬的美感,也有镂空雕刻处理过的树桩节子,上面放置着已经被雪填满的纯色陶泥花盆。不过我想,定是因为是冬日的缘故,那些花盆里虽是空空的,我却丝毫不怀疑再一次春暖花开的时候,这里即将焕然一新生机勃勃的样子有多么美好。
命殿的殿外围墙是很高的,除去京之都都城的护城墙,就几乎可是说是都城里最高的了。沿墙一排十几间矮矮的小屋,是婢侍随侍待处的地方,若不是引领或跟随的侍从,是不能走大殿正门的。所以在那排小屋边的墙上,有一扇小小的门,他们有事需要来回走动都是走的那里,既扰不了前院的清净,也不引人眼目。
然后抬眼,所见的就是最让我惊讶的景色——京山。
命殿的殿墙外面就是那座突兀又巍峨的定国国山。可能这座山的意义实在是过于重大,所以京氏先人们就把这座山围进了都城里,成了都城里最令人惊异的风景。我恢复的这几天来,都主没有限制我的活动,我就先摸清了命殿里的光景,还想借此机会让几个随侍带着,到处走走,去我能去参观的地方看看。我以为都城不过也就会和疆城差不多大小,直到我出殿门时看到停在门口的马车。
疆城里用马车是因为不想走路,都城里用马车是因为真的去哪都很远。
我再回到命殿的时候,天都黑了。
殿里无人,漆黑一片,寒风吹过,格外潇潇。
我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想着什么事分了神,一下就踢到廊边的小石阶上,狠狠摔了一跤,掌心膝盖都破了皮,额角处本也还有些未好全的伤口,三刮两碰地又出了血。几个婢侍就慌了神,急忙要去找灯笼点烛灯,嘈杂了起来。
我住的偏室里突的就有灯火亮起来,然后屋门被打开。
我没想过他会在这里等我。等着我,却不点灯。
“多点些灯挂到廊上去,明亮些。”他平淡的吩咐着众人,目光落在我破了皮伤处的那些猩红上。
众人得了令,赶忙都散开,点灯的,挂灯的,扶我进屋的,关上屋门(……)的。只剩了一个无事可做的我,尴尴尬尬地和他坐在桌子边,想僵硬的对他笑几下,又感觉很做作,就沉默的低着头,撕一撕因为刚刚摔跤而擦破泛起来的皮。
“去哪了?晚膳用了没?”
“四处闲逛了,未曾吃。都主你……”我本想问点什么。
“正好,我也没吃,陪我罢。”他身体略微有些颤抖,我见他紧紧攥着拳头,料想他可能有些不适,刚想开口叫零白就被他压抑又低沉的声音打断,“叫我旻烨,我们不该是那样生疏的。以后,别随便让自己受伤。你不知道,你……”
他起身,想走到榻边去榻几上拿个茶壶给自己倒杯水,可才迈了一小步,全身就颤抖地更厉害起来。他紧紧捂住胸口,猛的转过头来,苍白的脸,血红的眼眶。
我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凑上去要扶他。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拽进他怀里,低头,亲了我的额角。灼人的温度包裹着我破裂的伤处,很烫,也很痛。他似乎在吮吸,又似乎在刺激着那些我伤疤遮挡下新鲜的血肉,我的心揪成一团,因着他每一次舌尖的碰触,就如刀剜一般痛一回。我被他以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抱着,闭上眼,脑海中是要疯狂挣扎推开他的念头,可难以置信,我竟然没有那么做。感受到我的血液仿佛被抽离了我的身体,我只有窒息和混沌,朦胧中是他苍白的脖颈,和因他瘦弱而比静轩更加明显的锁骨。
很久很久,他才把我放开。他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初,一张白纸,单薄,虚弱,连气息也没有一丝紊乱。
这么看来,反而我好像更狼狈尴尬的样子。
正好这时有人敲门。晚膳来了。
桌上摆得满满当当,菜式却分成了截然相异的两种。趁着上菜的空档,零白就在旁边一一轻声介绍了,红枣枸杞炖乌鸡,人参当归玉竹鸡,川穹白芍当归熟地四物汤……旁边还摆了一小碟阿胶糕,沏了一杯黄芪枸杞红枣茶。末了零白忧心忡忡的小声交代,叫我少用些,别到时候没补着身子却致了鼻衄。相比较下,他自己那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