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会坐起来,醒着的时候永远闹腾个没完,不过此时却睡得格外香甜,小脸嘟着,可爱得紧,有时候嘴角还会往上翘两下,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好梦。
阿佑的眉眼五官和赵铖明明很像,但却不像赵铖那般冷硬,肉嘟嘟的,笑起来像是能照亮整个世界,至少,是她的世界。有时候明珞对着他时也会想,当年幼时的赵铖也该是和阿佑一般模样,也不知成武帝和凌皇后到底是用了怎么样的狠心竟去那般教养他。
如果是她,她会怎么做?如果她是姑母,她又该怎么做?
想着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她叹了口气,伸手触了触儿子的小脸,才重新走回赵铖的面前坐下,道:“王爷,陛下的死其实并不是意外,对吗?”
赵铖看似随意,其实目光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动作和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
他道:“阿珞,你怀疑是我杀了皇帝吗?”
赵铖这句倒不是质问,而更似一个陈述句。他以为,不管太后和皇帝的所作所为,明珞毕竟是太后抚养,和小皇帝青梅竹马长大,她其实是个很重情的人,此时心中怅惘,甚至怀疑自己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而且,是不是他杀的,他其实也没太所谓。
明珞听他这话却是一怔,仔细看了看他,然后摇头道:“当然不会,王爷您想些什么呢,就算您要那个皇位,也定不会用这种背地里阴暗的手段的。我只是觉得奇怪,前世到我死的时候皇帝他都没有死,甚至温雅根本就没有入宫,生下皇次子,更何谈继承帝位了。所以,我实在有点困惑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有些担心。”
赵铖道:“担心什么?”
明珞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认真道:“王爷,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在乎生死,甚至,其实你根本就没那么看重帝位,不过是因着背负的责任所在罢了。以前我一直都觉得你无所不能,觉得你必定不会有什么事。可是现在我却有些担心,我们离开京城不过一年半,京中就翻天覆地般发生这么多变化,感觉像是一直有一只手在推动着,我们此次回京,怕是定不会太平的。”
而且,姑母定会将皇帝的死算到赵铖的身上,对他恨之入骨,还有阿佑,不管是姑母还是凌太妃,升平大长公主甚至赵铖的属下,都并不乐见他的出生。
想到这里她的面色越发沉重了些,不管如何,她是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阿佑的。
赵铖看着明珞,看她说着说着就拧紧的眉头,他伸手轻轻拨了拨,道:“皇帝的死的确不是意外。不过你不必担心,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母子的。以前,我的确没那么在乎生死,但却也不会允许自己死于他人之手,现在更不会。”
明珞迎着他的眼睛,心里酸酸软软的,此时,除了幸福和感动,其他的都已可忽略不计。
她上前靠在了他怀中,伸手抱住他,道:“王爷,我不会让自己成为你的负担,但是,我还是很没用,如果没有王爷,我和阿佑,怕就会成为别人砧板上的肉了。我在重新来过的时候,曾经想过,这一世定要自立起来,再不任人摆布,但是深陷其中,我知道,我还是不能够没有王爷,阿佑更不能没有王爷。”
他的手落在她的发顶,慢慢滑下去,心中第一次涨满无法言喻的情绪,他道:“阿珞,你已经够好。就像你说的,以前我不在乎生死,不在乎帝位,是因为那时我没有你和阿佑。现在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在乎,因为如此,我才能护住你们。”
***
离北地之前,伍氏前来送行。现如今,北地的育婴堂已经由她和另外两个夫人暂管,她的丈夫原越州卫司指挥使郭恒已经升至燕北都指挥使司从二品的都指挥同知,郭家也因此从越州城搬到了云州城。
明珞见过郭老夫人和郭恒的长子长女,郭老夫人是典型的武将家的老夫人,性情直爽但却也明理,那两个孩子虽性子跳脱冲动,但却也不是不讲理的,现如今伍氏已经和他们住到了一起,并没传出什么不和来,那想必当初的事情也是大有隐情的。
伍氏道:“娘娘,阿茜已经在蜀地那边安顿下来,她让臣妇转告娘娘,多谢王爷和娘娘的不杀之恩,那两个孩子还小,她定会教养好他们,不会让他们成为他们父亲那样的人。”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其实我知道,阿茜不打算让他们知道自己生父是谁,他们还小,时间久了,也就不记得了。”
明珞叹了口气,道:“我虽然只见过程姑娘几次,也知道她外柔内刚,心志坚定,一定会是一个非常好的母亲。你且让她安下心来,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即可。”
伍氏谢过,两人闲聊了一阵,明珞看着她道,“夫人,我知道你投了很多心血在育婴堂,但此次我仍是让那都指挥使的夫人和知州夫人一起打理育婴堂,你可知道缘由?”
伍氏笑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娘娘,臣妇打理育婴堂,是因为在乎那里的将士遗孤,并不是为自己的私欲,更不是别人说的拿育婴堂当作感情的寄托,所以只要是对育婴堂长远发展好的,臣妇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