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到了一处城镇,买了些东西随便填饱了肚子,又歇息片刻,这才启程,启程前望了望来路,暗处一个阴影抖了抖。
锦言脸色阴沉,问老板多要了两个包子包起来,这才启程。
又行至半日,天色渐晚,路边有专门为旅人设置的驿馆,锦言给了小侍从一两银子让他将马去安放好便进了驿馆。
驿馆不同客栈,方圆十里只有这一家可以住的地方,所以饭菜质量十分差,可就算是这样,依旧不会有人嫌弃,假如有人嫌弃,好了,今晚你可以露宿街头了。
锦言进了驿馆,引路的小侍从叼着一根牙签,见人进来,抬了抬眼皮:“住店一晚三十文。”
“呵呵。”锦言笑,丢给他一两银子:“一晚,剩下的都是你的。”
引路的小侍从见来了个大户,便呸的一声将牙签吐到一边,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摊手像楼梯:“爷,您这边请。”
“慢着”锦言从包袱里将路上买的包子拿出来说:“我吃不惯你这的饭,你把这两个包子热一热,再做两碗粥。”
小侍从应着,说了房间在哪个位置,便赶忙拿着包子下去了。
锦言望了一眼门口,哼笑一身,转身上了楼。
锦言坐在屋子里,一会绕着桌子走两圈,一会坐下,一会儿又站起来。最终他挠了挠自己头发,叹了一口闷气下了楼。
下楼正巧碰见端着饭食过来的小侍从,小侍从不光热了热包子煮了粥,还给他送了一道小菜。
他见锦言有些急切的下楼便问了声:“公子做什么去?”
锦言在他面前停下脚步,看了看他手中端着的盘子说:“你送屋里去吧,我一会儿回来。”
小侍从应着,端着盘子走了。
锦言出了驿馆有些恼怒的在四周乱走,走了半晌只看到远处木桩上拴着的一匹马。
这下他真的着急了,直接喊了声:“苏澈你丫跑哪里去了?”
身后一个小猫一样微弱的声音传来。
“师兄……”
锦言忽的转过身,便看到了蹲坐在驿站门口台阶黑暗角落里的苏澈,一双眼睛透着水光,格外可怜。
“你不要骂我……”她低头喃喃道:“我饿了。”
锦言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确实是有些吓人,苏澈怕他看到她偷偷跟来会火冒三丈。
锦言被她磨得没了脾气,却带着些恼怒道:“过来。”
苏澈站起来,腿有些麻了,一瘸一拐的走向他。
“等多久了?”锦言问。
“嗯……”苏澈嗫嚅道:“半个时辰吧……”
“哎我说你这孩子是不是傻?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在这蹲一晚上?”
苏澈摇摇头,她真的只是单纯怕被骂……
锦言抱臂看了她片刻说:“走吧,大冬天的脸也不怕冻坏了。到时候变丑了萧吟风就不要你了。”
为什么要扯上萧吟风……
苏澈受了锦言一番说教,乖乖跟在他身后进了驿馆。进了屋,苏澈犹豫问道:“师兄你知道了……我和萧哥哥……”
“坐下吃饭去。”锦言道:“吃小爷我做的饭长大的,你肚子里装的什么小爷我会不知道吗?”
苏澈脸色微红,嗯了一声。
吃过饭,身体才恢复了一些温度,锦言坐在一边问:“萧吟风怎么不和你一起来?”
苏澈趴在桌子上说:“我想送师兄一程,过些时日再回长安,萧哥哥没说和我一起来,或许是有事。”
锦言点点头:“我知道了,今晚你在这睡吧,明日早些启程。”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
屋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苏澈自己,她叹息一声,要是今天走时求一下萧吟风让他跟着一起来,他会不会就跟来了?
莫名想起他在洛阳给她买的小兔子,那天因为要骑马,所以就丢在了客栈,好可惜。
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启程。
天微亮,苏澈锦言驾马行在路上,既然要一起回扬州,那便要讨论一下回扬州的事情。
锦言对苏澈说:“多年未归,想必你连家门都不认识了。到时候我将你送到苏家,然后我再回锦绣山庄。”
锦言和苏澈不一样,锦言来时便答应父母每年都回去一趟,所以对扬州比较熟悉,而顾容然从未带苏澈回去过,苏澈小时候每每念叨着要和锦言一起回去时,顾容然总是说,回去做什么,你爹娘都没了,回去不哭死你这丫头。
可顾容然说这句话之后苏澈就已经要哭死了,弄的顾容然一个大男人手足无措,整整哄了半日。
而扬州此时就在前面,苏澈竟没有一丝要回家的感觉,多年在外。扬州,太陌生了。
相比扬州,她更喜欢长安。长安有他,他在长安,身有所栖,心有所属,安然如是。
走至第三日,风景渐变,虽是冬日难免萧条,却多了些水墨清淡悠然的颜色。
等到扬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