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像你这种,在勾搭男人上这么有天赋的……嘶——”
她倒抽一口凉气,低下头,见程西西用力揪住了她的头发。
她眼神朦胧地站在车门边,揪得分外卖力,仿佛自己正在拔河。
何筱筱头皮发麻,脸皮都要被她拽下来了,扣着她的手扯了扯,竟然纹丝不动。
“放开我!”何筱筱气得尖叫,“你这个疯女人!”
程西西喝的是红酒,这玩意儿后劲最大,折腾这么一阵子,她终于开始醉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认真地跟对方讲道理:“你清醒一点,你刚刚骂竹沥了,竹沥那么可爱,怎么能骂竹沥?骂竹沥的人才是疯女人,我没有骂她,我不是疯女人。”
何筱筱痛苦万分,姜竹沥竟然有点想笑。
她上前一步,从后面扣住程西西的腰,把她扶正,低声哄:“西西,这个地方不好拦车,我们换个地方拦车,好不好?”
“不要不要。”程西西拽着出租车门不撒手,“这个坏女人抢了我们的车,我要抢回来。”
“她不是坏女人。”姜竹沥认真地纠正,“我才是坏女人。”
程西西茫然了一瞬。
她拽着车门不撒手,出租车司机也开不了车,嘟嘟囔囔地用方言骂。
何筱筱头皮生疼,也跟着她骂。
姜竹沥双臂用力,正打算把程西西薅下来,出租车后灯光一亮,缓缓停下一辆车。
余光看到车牌,她不自觉地,眼皮一跳。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驾驶座上西装笔挺、皮鞋锃亮的中年男人推门走下来,停在她面前。
司机表情一丝不苟,半点儿不含糊,开口就是一句字正腔圆的:“太太。”
何筱筱的眼睛蹭地瞪大。
“很晚了。”司机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先生让我来接您回去。”
姜竹沥抱着神志不清的程西西,迟疑地咽咽嗓子。
所以她没看错……这还真是段白焰的车。
她说她在蹦迪,段白焰是不可能放过她的。他在明里市眼线众多,哪怕凭着通话定位,也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她。
“走。”她拍怕程西西,故意透露出点儿似有若无的嫌弃,“我们有车了,不要这辆。”
何筱筱瞬间气炸。
小闺蜜不情不愿地放开手里的头发,何筱筱眼神向后偏,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段白焰的司机身上。
司机毕恭毕敬,为姜竹沥打开车门,看着她将程西西放上车。
何筱筱嫉妒得快要发狂。
然而下一秒,她看到姜竹沥转过身,又朝她走了过来。
风带起她的衣摆,她晃了晃神,这位昔日情敌的脸,看起来竟然比她想象中还要一些。
她太清楚,女人们超出年纪的年轻,都是怎么得来的了。
学生时代她就不及她,等踏出社会,人们不再单纯地用成绩去评判一个人,她依然敌不过她。
何筱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攥成拳。
姜竹沥在她面前停下脚步。
“明含是做了错事,但她付出代价了。”
风裹挟着冷意,姜竹沥的声音淡淡的,在她头顶响起。
“至于我妹妹和我母亲……我家的事再怎么混乱,也轮不到你们泼脏水造谣。”
“何筱筱。”她面无表情,与她对视。
目光穿透夜雾,她一字一顿,“如果你还有未平的旧怨,来找我。再敢为了莫名其妙的事情,牵扯上我的家人——”
何筱筱抬眼看她,口齿发冷。
“——我跟你同归于尽。”
***
姜竹沥回到家,已经是凌晨时分。
她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回忆起自己刚刚和何筱筱对峙的画面,竟然感到……一丝丝……
紧张。
她从没这么放过狠话。
不过从何筱筱呆住的表情来看,这狠话应该放得还不错。
姜竹沥有点开心,抱着大白在床上滚了一圈。
滚完之后,看看世界时钟,段白焰那儿是中午。
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睡觉……
她挂了他的电话之后,他没再说什么。
作完之后,她得回去哄哄他。
姜竹沥舔舔唇,小心翼翼地给他发消息:“你好,我是骗子,我想喝奶茶。”
“愿意上当受骗的话,请发三十五块钱给我,就当给你自己买个教训。”她小心翼翼地,凭着记忆,把自己在网上看到的段子读出来,“不要问为什么别人骗十五块但我骗三十五块,我要喝两大杯。”
段白焰秒回:“挂我电话还想喝奶茶?你当被骗的都是傻子?”
“那我请你喝嘛。”姜竹沥软唧唧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声音里带点儿撒娇的意味,“你有没有去我的学校?我学校附近,有家下午茶特别好喝。”
事实上,段白焰现在还真在她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