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也没能解码,就当是张普通平安符了吧。
她敷衍过去:“总归是些好寓意,拿来给小面团当传家宝。”
“小面团?”徐氏注意力一下子被引开,随手将两张纸一道放入福袋内再系好,回头看阿沅,“这是他的小名?”阿沅写到家中的信里明明说孩子叫程珒,她便一直叫“阿珒”,竟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个小名。
“是呀,阿娘,您不觉得很可爱吗?”阿沅眨巴着大眼睛,戳了戳小面团肉嘟嘟的小脸,“您看,多软啊,就像面团一样!”
徐氏无言以对,这么个小男子汉的小名居然叫小面团,一点气势都没有。她没好气道:“那你若再生一个,是不是要叫小面糊?哪有这么取名的?”
阿沅乖巧笑:“不是呀,再生一个我也想好了,不拘男女,都叫小米团。”
徐氏:“……”
幸好大名没让自己女儿取,不然的话,孩子长大以后肯定会嫌丢人。
抓周宴上,众人听说程大将军家的小公子小名叫面团时,反应不一,有憋笑的,有同情的,但看了看将军的神色,都识相地收敛了表情。
嘲笑夫人的取名,怕不是想挨将军的打?
抓周宴,顾名思义,只有孩子抓周是重头戏。
大厅中央六张桌子拼在一处,上面盖了张绒毯,下人依次将准备好的各色东西放上去,笔墨纸砚,匕首刀剑都有,还有书籍戒尺、玉佩算盘等物,林林总总铺了满桌子。
小面团从头爬到尾,一会抓起一个又扔下,只将众人的心都揪得紧紧的,不知他到底喜欢何物。
阿沅在旁边都想直接替他拿一个,赶紧结束了事就去吃长寿面了,这孩子怎么这么磨叽?明明前几日还抓着她的小木剑不放手,这会竟嫌弃地绕过了它。
她觉得自己一颗慈母心都碎成了渣渣。
程让一看自家儿子坚定地绕过了小木剑时,心里顿觉不妙,悄悄转头看一眼阿沅,果见她无意识地嘟嘴生气。可她生气时都这般可爱,他立刻起了警惕之心,视线扫向周围,将几道偷偷投过来的视线给瞪了回去。
被瞪了的人:将军好可怕!居然连看一眼将军夫人都不准!
最终,小面团从那一堆里扯出了一卷绢帛。
阿沅奇怪,问旁边的程让:“那是什么?手帕吗?我怎么不记得有放这东西。”
程让皱了皱眉,伸手就把小面团手中的绢帛拿了过来,小面团急得哇哇叫,旁观众人都向程让投去谴责的眼神——将军怎么能抢小公子看上的东西?
程让展开来看了看,道:“是舆图。”是一张全穆国的舆图,包括最东边的海域及岛屿,最西边的雪山及雪山另外一边,甚至有南边姜国一些区域。
一听小公子抓了张舆图,立马有人恭贺道:“小公子以后定会行遍天下,鹏程万里。”
反正使劲夸就对了,围观人群迅速反应过来跟上,七嘴八舌的都在贺喜。
阿沅拿了舆图仔细看,这舆图画得挺细致的,一般地理志中的地形图没有这般精妙,应当是程让军中才有的东西。
“你放进去的?”
程让摇头,悄悄在她手掌上写了个“兄”字。她顿时了然,原来是大哥的贺礼,不过这贺礼挺稀奇,竟入了小面团的眼。
看小面团还在伸长手要,她把绢帛卷了卷,放他怀里:“给你给你,小气鬼。”谁要你的舆图?
都说抓周有寓意,可他们此时显然未能参透这寓意。
春去秋来,小面团渐渐长成了唇红齿白的小童子,圆溜溜的眼睛像是会说话,盯着人看一会儿,就让人忍不住心软。程让每每要教训他时,看见那双和阿沅如出一辙的眼睛,都下不去手。
倒是阿沅还能狠狠心骂他几句,教他不许调皮,骂完他之后便是程让挨骂的时候。
“他肯定随了你,我阿娘说我小时候可乖了,你呢?才十四岁就敢爬我家的墙!”
程让点头认错:“我错了。我这就把他领大哥那里去,让大哥教教他。”
等他抱着小面团到了程诩院子里才松了一口气:“你阿娘最近易怒,你乖一点,不要惹她生气。”
小面团扁嘴:“阿娘是不是有小米团了?她最近都不爱吃面了。”
“没有,你别乱想,先在大伯这里玩,阿父去陪陪你阿娘啊,让她别生气了,你在大伯这乖一点。”
他将人交给程诩:“大哥你是不是又教他胡闹了?今日他在那爬树被阿沅抓个正着,阿沅连我都一起骂了。”
程诩失笑,抱着小面团掂了掂,转移话题:“小面团又重了些啊。你快回去陪阿沅吧,小心她生闷气。”
等程让走后,他将小面团放到地上,笑着问他:“你今日又闯什么祸了?”
小面团鼓起双颊,气呼呼道:“都是大伯您说树上有宝贝,让我上去瞧瞧的!”
“你傻啊,你就自己上去瞧?”程诩揉了他一把,“像我就不会,哪里有宝贝,当然得让别人先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