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要碎了。
陆钏指尖都在轻微的颤抖,怔怔的看着来人:“你到底是谁?你就是他吗?”
想起梦中,那个少年行刑的后一刻,那烧伤的容颜。
陆钏不懂。
他到底有没有受伤。火中救出的人不是他,那他当时在哪里,那些伤疤是怎样来的?
心中百转千回,霍子骞却在一瞬间就拿好了注意。
他抬手,取下自己的面具,露出脸上那块烧得畸形的瘢痕。
陆钏的神情黯淡下来。
“你不是他。”
听到陆钏的声音,霍子骞心底一阵动容,进过这么多事情,她心里都没有一丝埋怨么?哪怕被他骗?哪怕被所有人误解中伤?
“钏儿……”
陆钏看他,霍子骞又继续抬手,将自己脸上的另一块面皮也给摘了下来。
露出那张他自己都许久未见的俊颜。
“……”
两人无语对视片刻。
陆钏看见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心里的五味陈杂,有些人不需要万年,一眼就万年。
她对苏钧就是这种感觉。
说不出哪里好,就是喜欢。
如今再见,看着这张脸她还是忍不住迷恋,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当日你去了哪里?”
“这件事不重要。”霍子骞将面具在脚下,不容分说的将陆钏拦腰抱起。
“从今往后,我们不必再分开。”霍子骞抱着她,看了看身后,让他们跟上。
锦被将她包起来,陆钏却被了力气反抗。若是她一人,独自走到哪里都可以。但是她带着两个孩子,而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手中有军队,可以护他们母子安宁。
亦或许自己根本就没有死心。
总之陆钏竟然不想放手,那双手本想推开他,却软绵绵的使不上任何力气,最终还是顺应自己的内心,轻轻的勾住了他的颈项。
陆钏终于再靠在了他的怀中。
盔甲虽然寒冷坚硬,但是她依然能听见熟悉的心跳声。
霍子骞知道怀中的女子在落泪,无言的在她发间印上一吻:“你不要哭……我告诉你——”
他大步向前走。
在她耳边道:“我叫申子骞,是前朝大梁皇室的遗孤。祖母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她就是我的姑祖母,是前朝公主。”
陆钏猛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她记得那日霍子骞归来时跟欣太妃的谈话。
零零星星的记忆拼凑在一起才明白,原来事情是这样,怪不得欣太妃无论如何都不喜欢苏康。
尽管苏康一心相当皇上,欣太妃却置若罔闻……
“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该欺骗你,可是当日情形紧急,整个沛王府都被封住了。我若不走,就再也没有机会。”
陆钏静静的听着。
霍子骞将她放在马车上:“所以,既然身份已经拆穿了,我也就不必再隐瞒了,你也不再是大靖的皇后,以后就跟着我。”
陆钏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戴门冬和郝衍生将洞中的行礼搬了下来。两个奶口也跟了上来。
一行人穿过林子来到了城门前的宽阔地带。
……
原本在城门上巡逻的士兵很快就发现了这辆马车。
“那辆马车上拉的是什么人?”
“那个拉车的人……看身形应该是霍子骞。”
“难道是找到了皇后?快去禀报皇上!”
陆钏当时就住在回春大药房后院内,现在陆钏下落未明,苏鑫便也歇在了后院。
仿佛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还留着她的气息。
一道声音打破了苏鑫的回忆。
“皇上,城外发现了一辆不明马车,从林子中驶向敌方,看驾车的人,应该是霍子骞。”
苏鑫得到这个消息,差点暴起,令身旁的男子不必再按了。
“上城楼!”
苏鑫刚上去,就看见那马车上下来了两个奶口,远远看去,似乎怀中还抱着孩子,紧接着,霍子骞就将陆钏的抱了出来。
远远得就看见陆钏瘦了许多,似乎是有些虚弱。
刘县令在一旁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自古以来,没有人敢碰皇帝的女人,但是今朝什么事情都反过来了。以前虽然也有过,几个国为了争夺一个女人而开动战争,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死了的人还能棺材里活过来的。
刘县令瞥了一眼远方。
霍子骞已经将面具拿了下来。
似乎一点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苏鑫脸色铁青。
陆钏竟然没有死,还平安诞下了那人的孩子。
他心底猛地喘气一股无名之火。
忽然有些后悔当初留她一命,他就该毫不客气的将她处死。这样一来,至少她的名字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