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买买买。我们都买。”
县城里头并不繁华,整个县总不过4万人。全城只有2家小超市,说是小超市,其实只是个商品卖得比较杂的副食店。
副食店老板是内地人,来青海做了十年生意,见来了两汉族人,上前热情招呼。
店里的东西不是过期便是陈旧,银枝怎么挑都不满意。
她问老板:“你们什么时候进一次货?”
老板答:“两星期进一次。”
实际上是一个月。
银枝了解地点点头,拉着金世安往外走。
金世安不由说:“随便买点就是了,我妈他们真不在乎这些。”
银枝瞅他,叹了口气,转身回副食店,买了两条好烟,又把自己买的一对金镶玉耳环翻出来。
这对耳环是她花了大价钱的。北京名流众多,隐形富豪无数。银枝恰好认识一位。他住在老北京的胡同里,破旧的小四合院一角是他的一处房产。他想处理这对耳环,银枝知道了,便把耳环买了来。
“你真有眼光,这是清朝流传下来的东西。这绿色的玉不是其他的,就是翡翠。慈溪喜欢绿色翡翠之后,民间也就流行这玩意了。”
晓玲说这耳环好是好看,但太老气,年轻人撑不起它的气场。
银枝说留着吧,说不定以后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可不,原来就是在等这一天。
*****
“滴滴——”
金世安长按车喇叭,院子里传出狗吠,不一会,一个女人开门掀帘,走到铁门处,没有开门,疑惑且防备:“你们找谁?”
“滴滴——”
史依云愠怒:“说话,吵死了,别按喇叭了。”
“滴滴——”
“砰!!!”
一只皮鞋砸下来,正好落在车前引擎盖上,把金世安和银枝吓一大跳。
史依云也吓一大跳,转过头就吼站在二楼阳台,光了一只脚的金壑:“金壑是不是有病?!”
金壑挺委屈:“我替你管教你儿子,你还来说我?”
儿儿儿子?
史依云惊愕地再次看向外面这辆牌照陌生的越野,与此同时,金世安放下车窗,喊了声:“妈。”
算起来,金世安除了除了过年,一年没回来过几次。家中二老知道这孩子被他们自个儿养野了,才这般不恋家,虽然想他,却也没责怪过他。
史依云被眼前这个货真价实的金世安给惊住了:“儿子……这才12月,还没放寒假跟过年吧,你怎么回来了?”
金世安开车门跳下车,给母亲一个熊抱:“我进藏有事,顺道回来看看。”
金世安比史依云高一个脑袋,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一看便知经历了风雨沧桑。孩子在外面受苦了,总归是想念家的,想念父亲母亲的。
史依云哽咽着说:“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
“妈,不急。”金世安说,“这次回来,我给你买带了个人。”
“谁啊?”史依云一头雾水。
车后座的车门打开,银枝走下来。
鸭嘴帽冲锋衣,五官坚毅,不卑不亢,落落大方:“阿姨好。”
想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史依云都无法忘记和银枝的第一面。她就观察她,从眼到鼻鼻到心,可神奇的是,那一刻她没有记住银枝的样子,只知道这个女人稳重且成熟,身姿挺拔,非常有精神。
“这是?”
金世安说:“我女朋友。”
史依云已经想到这个答案了,讪笑着把这两孩子邀请到屋里去。到了客厅,见金壑大咧咧地趟在沙发上,她掐他手背:“快起来,家里来客人了。”
金壑原本想摆个高姿态等儿子来请安,闻言也蒙了:“谁来了?”
史依云耳语道:“儿子女朋友。”
“……”
这个兔崽子,出息了,竟然先斩后奏直接领个女朋友到家门口了。
银枝是最后进屋的,她眼睛没有乱瞟,一眼便望到稳坐在沙发上的一家之主。金世安说过他爸,是笑面虎,明着是一套背后是一套,擅长整人,所以有时候……有点幼稚。
现在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与金世安说的截然相反,不苟言笑,非常严肃。他在中年的尾巴上,身材发福,脸上的肉虽渐渐松了,但不怒自威,还是让人害怕。
金壑抖抖烟灰,跟金世安和银枝说:“一路过来不容易,你们快坐。”
银枝没急着坐,先把礼物放到茶几上,道:“叔叔阿姨,这次来也没带什么礼物,这些东西代表我一点心意。”
史依云笑着说:“你这孩子,人来就是了,用不着买这些东西,浪费钱。”
银枝说:“您别这么说,这也只是我一点心意。”
史依云不再坚持,道:“那就谢谢你啦,你都喜欢吃什么?给阿姨说说,阿姨给你做。”
银枝说:“我无所谓,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