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真的把那点事记那么多年?”说着又特意叮嘱周亦霏,“小周,你才从学校出来没多久,看人做事都还带了点学生意气,多打几次官司就好了。”
两天后,刘律师再次带着助手来访,这次他带来了江永建认罪的消息,还邀请陈锦蓉一起到法庭请法官判断江永建适用的刑期。
法官综合考虑八项强歼罪名之后,每项罪名分别判了三至十年的刑期,八项强歼指控加起来,江永建要坐五十年的牢。他今年已经三十多快四十岁,可以想见余生都将在监狱中渡过了。
江太太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始终没有提出要跟江永建离婚,等他的判决下来,从拘留所转移到监狱后,还带着儿子来探监。反倒是那个只有六岁的小男孩哭闹着不肯见父亲:“外婆说他是坏人!以前对我好都是假的!他把我害得连学校都不能去了,我不要他做爸爸了!”
这一幕被也去监狱探望父亲的婉兰亲眼见到,心里颇不是滋味,特意来找周亦霏聊天:“Eva,当初我爹地绑架骆叔叔的时候,我不但不报警还帮他的行为是不是很不理智?”
“Man,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说?”周亦霏一时想歪了,“难道是Jim的家人不接受你?”
婉兰忙摇头:“不是,伯母还有妹妹对我的态度都很好。伯母还说,如果不是她身体不允许,她还准备去探我爹地的监。”她把江太太大着肚子带儿子看坐牢的父亲这件事告诉给周亦霏,“小朋友不明白犯法的严重,可以轻易地由其他人对他态度的改变就说出不认父亲这种话。我想到自己,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重亲情大过法律了……”
“这件事当时在法庭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是因为同时遭遇了爱情、友情跟亲情的背叛,所以才会协助伯父绑架的,”周亦霏严肃道,“而且你后来也劝伯父自首了,说明你看重亲情的同时也一样能看重法律。Man,你当时的行为都是根据自己的心做出来的。不要因为小朋友无心的话就动摇自己。”
“我知,我只是感概一下,”婉兰笑道,“我来找你,其实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那个小朋友父亲犯的事。”
“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个小朋友之所以能说出那种话,都是因为外人的教导。但是犯罪的是他父亲,不是他,如果让他一直接受‘犯了错的父亲就不再是父亲’这种错误观念,再被周围的人歧视,等他长大以后不知会变成什么样。而且,他可能在学校里面也受到了其他小朋友的孤立,这也是一种童年阴影。我既然学了儿童心理,关注儿童心理健康这一方面,自然要帮帮这个小朋友了。”
“原来你是想用心理学去帮助这个小朋友?”这是好事,周亦霏乐意帮忙,“不过这件案子是我师父接的,我只在刚开始的时候参与了准备工作,后来因为一些事没有做助手出庭,如果你想要上庭的资料的话我这里没有,要找我师父拿。”
“不用那么详细,我想简单了解一下,知道那个小朋友的父亲犯了什么法,也好在跟他交流的时候不会说错话嘛。”婉兰笑道。
周亦霏便把自己所知的事情经过告诉给婉兰,反正这些资料当初她有经手收集,提起来都是知道的。
“多谢你了。”
临告辞时,婉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唐心说,霍先生说他们这次仓促结婚委屈了,等以后有机会了会在举办一个更盛大的婚礼做补偿的。”
周亦霏翻出了抽屉里的请帖:“婚礼那天你去不去?”
“我现在也不能肯定,如果Jay的案子有了进展,我可能要陪着Jim。你不知,尸检报告说阿Jay是受了伤没有得到救治,活活痛死的。Jim知道这件事之后情绪有点失控,他说Jay是最怕疼的,竟然会被人用这样的方式害死,他这个做哥哥的却帮不到忙。”婉兰叹了口气,“伯母的身体一向都比较差,现在又在住院,这个消息都没敢让她知道。”
“警方那边有线索了吗?”
“怀疑跟Jay失踪前最后见过的那三个人有关,十年前他们因为阿Jay失踪就给过口供,不过现在看来那份口供隐瞒了一些事。”婉兰道,“Jim说想亲自去那三个人的健身房试探一下,我叫彤彤请他男朋友帮忙看着Jim了。”
“彤彤的男朋友我记得是Frankie吧?疑犯是他工作的那间健身房的人?”
“是呀,三个人,一个是健身房的老板胡启仁,一个是他太太张美恩,还有一个在那间健身房做教练的曾子华,最后见到阿Jay的人就是他们三个了。”
“曾子华,曾子华,”周亦霏恍惚觉得这个名字自己听过,她想了半天终于回忆起来,“对了,Frankie去那间健身房面试的时候说过这个人,他说那间健身房的私教身材瘦弱,根本比不上他。”
“Frankie又的确很健硕,”婉兰笑了,“彤彤跟我说,她第一次见到Frankie就被他吸引住了,觉得他高高大大很有安全感。”
“也许是他们兄妹自小没有父母,相依为命长大缺乏安全感,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