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样子,也总是会忍不住笑出来。
我原本不喜欢运动,但郝仁很喜欢,他喜欢爬山和潜水,总是拉我去,可是要去那些地方难免要坐车或坐飞机,我总是拒绝,郝仁就说如果这样他很有可能会乘我不在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我没有回答,沉默很久,我说,我就是这么麻烦的。
郝仁叹气,说:“你又在想什么,我是想激你陪我去。”
我看着他:“我不会被激的,我最是没用,躲在乌龟壳里,有人伸手摇晃我,我不会探头,反而会缩的更紧。”
郝仁抱住我,微微用力:“那好吧,你把乌龟壳空出一点位置让我进去?”
我忍不住笑起来。
后来我们各自妥协,我会和他一起去比较近的地方,后来久而久之,也逐渐觉得颇有乐趣,身体也好多了,至少不大容易晕车晕机,郝仁看准时机,诱惑我去更远的地方,我也不再排斥。
有时候我和郝仁也会有沟通不了的地方,比如他让我教他做中国菜,我教他,他却弄得整个厨房乱七八糟,我劝他不要做了,反正我做也是一样。
郝仁就又微微鼓脸:“唔,我知道了,对不起。”
我疑惑:“你说什么对不起?我并未怪你,只是你不必做的。”
郝仁还是鼓脸:“我知道了。对不起。”
我:“……”
他以为我在怪他,我实在无可奈何,只好堆起笑脸:“如果你还想做,我也可以教你。”
郝仁叹气:“对不起。”
我:“……”
真是没法沟通。
后来他还是没再学了,但是努力学做其他不必开火的菜,争取打败我。
有时候味道不错我夸奖他,他就露出得意洋洋的笑脸。
我同郝仁在认识的第三个年头的春日结婚,那段时间踏踏、沈篱、周苏生也来了,三年未见,踏踏和周苏生早已结婚,可惜我却没有回国,因为他们当时也未通知我,说反正我大概不会回去,被我训斥一顿。沈篱大概是又与封二有什么争吵,看着郝仁,对我说:“叫郝仁的一般不大好,就好像叫封二的也未必二。”
后来我才晓得,封二“用计”让沈篱怀孕,沈篱只好停住工作,但还是赶来这边看我结婚,以检阅郝仁,顺便让郝仁晓得我也是有娘家的人。
我们再见,没人提起当年的事情,他们只是祝贺我,然后说郝仁这家伙的确不错。郝仁得到夸奖,不免又是一阵开心,鼻子几乎翘起来,我笑他孩子气,他却说我不够喜庆,要结婚了还是要笑不笑的样子。我把嘴角扯起来问他,这样可好?郝仁大笑说好。
婚礼并不多么盛大,我和郝仁都并不大在乎这些,只是他母亲却很在意,总之大家都晓得了我和郝仁的婚事,也都表示祝福,婚礼时来参加的人也不算少。
我穿着白色的婚纱,站在教堂之中,对面是难得表情严肃的郝仁,他绿色的眼睛紧紧的看着我,交换戒指之后,我眼角几乎发酸。
踏踏他们在我们婚礼不久后就离开了,沈篱也要去安胎,上次在国内分开,我们都是笑着分开的,可是这一次,踏踏却忽然抱着我哭了起来,沈篱也是眼含热泪,周苏生转了个身让我们三个女人抱在一起,三年前分开的时候,一切还是不同的,现在我们各为□或人母,心境也大变,会哭也不算矫情。
过安检之前,踏踏对我说,好好珍惜,不要再错过了。
我点头说好,你也一样。
后来,很久之后了,我已经怀孕三月,小腹微微隆起,嗜睡,但并不易怒,只是喜欢晒太阳,郝仁陪我坐在花园里,有时候把耳朵贴在我肚子上,我笑他,现在也听不到什么嘛。
郝仁却忽然很严肃的问我:“深深,你不会回去吧?”
郝仁一直叫我中文名,虽然发音一直有点奇怪。此刻他身后是大片的绿地,有点晃眼。
我疑惑的说:“我回哪里去?”
“你原本住的地方。”郝仁回答。
我笑了起来:“当然不会。”
我不会再去哪里,因为不管去哪里,都会和他产生时差。
这时差,是我的天敌。
郝仁满意点头,又扶着我的手站起来,从身后抱着我:“深深,我爱你。”
我一愣,郝仁是把我爱你挂在嘴边的人,只是我却很少回应,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惯性而已,总觉得爱就爱吧,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次我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嗯,我也爱你。”
阳光正好,我浑身暖洋洋,不自觉又睡过去,迷糊中听见郝仁又在念诗。
干活吧,像不需要钱一样。
去爱吧,像不曾受过伤害一样。
跳舞吧,像没有人欣赏一样。
唱歌吧,像没有人聆听一样。
生活吧,像今天是末日一样。
我似乎感觉自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是阳光照射的时候,这是爱人陪伴在我身边的时刻,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