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的往那里赶去。
出大事了。
她不善骑马,坐下的这匹狱雷还是夭夭的坐骑。
夭夭不在雅亲王府。
肖兴雅的手被缰绳勒得生疼,刚才情急之中,扇在曾姚脸上的那个巴掌,让她的手心连带着心脏一起痛的麻木。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王夫会去害后院的其他男人。
她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意外。肖兴雅只知道策马狂奔,想要在那些人得手前,把夭夭救出来。
——那是她的爱人,她不能让他死。
镇魔塔越来越近了,摇晃的树影后面,是密密麻麻围拢的羽林军。
她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凭借着先皇给的一枚令牌,硬是闯出了一条口子。
她摔下马,急忙向塔里跑去,身后传来一声哀切的嘶鸣,随着半魔男子走南闯北的烈马惨死在羽林军的长矛之下。
她顾不得了,慌张的向上跑,镇魔塔共有九层,她攀着外面又陡又窄的楼梯,飞快的向上跑。
高塔之上,一个连环的阵法已经启动,璀璨的金光大胜,将中了圈套的妖魔困入其中。
——等待绞杀。
小镜大师站在阵法的中央,面色无悲无喜。
这是人与魔的对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是同类,无共存的可能。
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批魔,他们想要打开大封,放出封印起来的妖魔先祖,而人则要将这最后的残存一起绞杀,封印。
让世间再无妖魔。
“放开他!”
一个因为奔跑而头发凌乱的女人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跪倒在阵法中,面色狠绝的夭夭。
两个伏魔寺的僧侣拦住了她“雅王,这是伏魔大阵,请你后退”
“那是我的夫侍!你们不能杀他!”
却没有人放她进去,就连先皇的令牌也在这里失去了威慑力。
肖兴雅的余光捕捉到了旁边站着的一个沉默冷静的男人——他冷眼旁观着阵法中还在奋力挣扎的妖魔,就像是凝视着什么死物。
“阿亭,阿亭!”,肖兴雅向他扑过去“你帮帮我,让他们停手啊!”
肖亭向后退了一步,强忍着生理上的恐惧,压制住自己不去回想那个绝望的夜晚,脸上不露出一丝一毫的怯懦,冷硬的问她“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们……他们是无辜的啊……给我点时间,我肯定能够找到办法的,杀人不是他们的错,他们不该死啊”
看着夭夭越发惨白痛苦的脸,肖兴雅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们是无辜的,那么死的那些人就不无辜么?”,肖亭冷笑,细长的眉眼满是决绝的杀意与仇恨,就像是地狱归来的鬼火,复仇的信念支撑着他一步步走下去,一直到今天“肖兴雅,你忘了有多少人死在他们手下么?你忘了封魔大阵里,是谁把你救出来,是谁替你死的尸骨无存了么——肖茯苓,我的妻主,她就不无辜么?她就该死么?”
“你果然在恨我,在恨夭夭……”,面对着表情狰狞的肖亭,肖兴雅踉跄的退后了两步,失魂落魄。
“我怎么可能不恨你?怎么可能不恨那个半魔?”
雨已经下了起来,打湿了男子的鬓发,水珠顺着脸下滑落,他不在意的抹了一把,嘴里还在吐出毫不留情的话语“肖兴雅,难道你以为我还会爱你么?”
他挥手指向已经燃起烈火的阵法,嘲讽的说道“今日我就要看着他们所有妖魔挫骨扬灰,死无全尸。你要是真的爱那个半魔,你就自己去救,凭你自己的本事去救——你这辈子能不能靠你自己,而不是你的男人,你的亲属,做成一件事?”
雨越下越大,砸落在地面上,已经连成了雨幕,却浇不灭伏魔阵里燃起的熊熊大火。
肖兴雅看向里面,而里面的夭夭也看向了她。
随后,给了她一个绝望的苦笑,垂下了头。
他也放弃了她,他不认为她能够救他。
一股气冲入了肖兴雅的胸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促使她踉跄的站起来,夺过了身边一个侍卫的佩剑。
她冲过去,就在烈火燃烧至最旺,天降玄雷的时候——
轰鸣声让大地都为之颤动,妖魔做最后的挣扎,大封即将落成——
伏魔寺的僧侣冲入法阵,将从大封闯出的魔族斩于剑下,小镜双手执着法器,驻守阵眼,在她的脚下,封印在一点点凝固——
一道凌冽的光击中了这团混乱中唯一的凡人,肖兴雅未来得及痛呼一声,就被甩出了法阵。
同时,不知从何处来的一道银色的光仿佛闪电,收割走了半魔夭夭的性命。
人与魔的大战,仿佛百年前的重演。
只是这次,人的力量更加强大,不会手下留情,不会留有余孽——全部绞杀。
就在这混乱的战况中,一个男子一步一步走向了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