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到了何处,有没有被那只丧尸咬到,只看到满身是血,心里慌乱的很。
更担心的是,如果真的被咬了,外面的那些人即便现在大家是同一条船上的队友,随时也会调头选择杀他。
她一个人,该如何是好?
一时又想到他刚才逞强过来补刀,心里又气又恼,若不是他害怕自己暴露,何苦那般费心遮掩,也不必伤成这样。
从负一楼到一楼,不过短短10来秒,封越的脑中却转了无数个念头,悔恨和担忧反复交替。
“人呢?”奇怪的是,其他人都不见了,不仅徐向他们不在,小苹果他们也不见了。
络腮胡面露惊骇,焦灼的看向走道两旁,真的没人。
封越顾不得担心其他人,见络腮胡担忧同伴,她将封景深扶过来,说道:“你……担心的话,可以先去找他们。我、我走不开,我得看着他。”
他刚刚才帮了自己跟封景深,自己却帮不上他的忙,封越觉得很是内疚,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抱歉。
“先帮你把他挪到办公室里面,你们先在里面等着,我找到人就来找你们。”络腮胡思索片刻,见身旁便是办公室,提议道。
刚才在负二楼,若不是他引走那只精神丧尸,恐怕真应了小苹果之言,一群人得死在这儿。他心里非常感谢,并不觉她此刻选择留下有什么不对。
人跟人相处讲究缘法,不能要求旁人一味牺牲。
待络腮胡出去后,封越将门窗紧闭,才开始检查封景深身上的伤。主要伤处都在腰腹位置,似乎是被丧尸的爪子撕裂的伤痕,伤口处隐隐泛着腐臭的黑气。
办公室有酒精,封越不知酒精对这种感染性的伤口有没有作用,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先清洗看看。”
“你醒了?”封越将酒精瓶放在身边,扑到他的肩颈处蹭了蹭,小心的避开了腰间的伤口。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封景深的脖子处,她在哭。
“好了,我没事,一会就好了。”刚才确实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快死了,全身不受控的脱力,而后晕死过去。可现在,身体好像又恢复正常了。
“我都见你到处是伤了,还骗我……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把它引上去?就这么自信吗?”封越小声的抽泣着,断断续续的抱怨。
有时候她真的恨他这样,什么都不让她参与,以为自己是超人,可以把她屏蔽在危险之外。念秀庭时是这样,后来成了她的假表哥,依然如此。
可是每次她只要脱离他的视线后,就出事,也不知系统到底是为何做此安排。
“别哭了,你要疼死我是吗?”他抚摸着她的半张脸,大拇指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是不是该给我清理伤口,让我换一身衣裳了?尽忙着水漫金山。”
见她愣住,继续打趣道:“也不知什么孽缘,我竟找了个特别不称职的女朋友,你看看,谁家女朋友像你一样,男朋友都受伤了,只会笨手笨脚的哭啊……”
封越被他一本正经的嫌弃气笑了,哼了一声,也不管他呲牙叫唤,随手将酒精往伤口处一到,用棉签擦拭了好几遍,直到伤口处看不出黑气。
虽说是安慰人,但这安慰委实让人生气。
不过,这伤口有些奇怪。
“你看看,有没有觉得伤口看上去没刚才那般吓人了?”
“清洗前后有区别很正常。”封景深将血迹已经变黑的上衣直接脱掉,显瘦却有些结实的胸膛直接暴露在封越眼前。
“……现在不是时候。\"
封越盯着他发红的耳垂,有些迷茫,什么意思?待反应过来他话中所指,顿时感觉到脸颊发烫。
这、这想哪儿去了,她只是想看看他胸口的伤而已。说的她好似女流氓不看场合调戏人一样。
“我就是看看你这儿伤口没处理,你别多想。”无可奈何解释道。
一看封景深一副了然勉强赞同的神色,封越心头一哽,手下更用力了。
办公室里面没有任何有用的资料,看的出只是值班医生休息的地方,虽然她很疑惑为何研究院里会出现一个这样普通的值夜办公室。
若说之前封景深说身体无事是骗封越安心,那这会他已经察觉到不对了,他觉得此刻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力量,甚至几道伤口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仿佛并未受伤一般。
若不是地上的血衣,他都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否都是幻觉,他没有遇到什么丧尸,没有进过地下实验室,没有受过伤,没有昏迷,不过是陷入了迷障而已。
“想什么呢?”封越翻了翻桌子的抽屉,抬头便见他一脸凝重,甚至他看向她的一瞬间,眼底有着防备和怀疑。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穿的什么吗?”
“……病号服啦,你怀疑什么?我肯定是真实的,不信的话……”封越在心里默默叹了叹气,男票快疯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安慰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