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确实有心。你且去将凝儿唤来,就说她妹妹来了,让她来叙叙话,这天冷,凝儿那孩子心大,你记得提醒她多穿些,免的一会难受。”
笼烟福身,“是,夫人。”便去映空居偏室唤薛大小姐去了。
薛婉琴听的安夫人这一通吩咐,心里更不是滋味,区区一个野丫头,也就安夫人这等蠢人当她是个宝,等到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看安夫人还如何笑的出来,薛婉琴低头把玩杯盏,顺势喝了一口,原本清冽甘甜的茶化在她嘴里,只剩下一嘴的苦涩,只恨不得将手中杯盏掷出去。
薛婉凝在自己房里待了不一会,笼烟便来请,“薛大小姐,安夫人有请。”薛婉凝不用猜都知道定是自己的便宜妹妹到了,立马起身,“我这就去。”
可还没踏出房门,便被笼烟拦住了,“今儿天冷,薛大小姐当心身子,青黛,快将那件紫貂大氅替你家主子穿上。”
薛婉凝一头雾水,今日虽有些冷,可也还没到大白天的就要穿大氅的地步,更何况自己本就住在安夫人的院子里,一路过去都有太阳不说,左不过两三分钟的事,还不如取件大氅耗时,“这天我看着也还好,何必如此麻烦?”
笼烟接过青黛取来的大氅,亲自替薛大小姐系上,“薛大小姐尚未迈出屋子,怎知这天的冷呢。”这时薛婉凝见着笼烟身上那狐裘心里越发奇怪,安夫人屋子里也有地龙,且早早的就用上了,平日里除非去的远的地方,笼烟一般不会披狐裘,可如今瞧着笼烟是从安夫人屋里出来传话的,披这狐裘,倒想是存了别的心思,莫不是特意显摆给便宜妹妹看?想到了这处,薛婉凝才安心的任由笼烟摆布。
等带了安夫人跟前,薛婉凝一福身,安夫人便急急道:“都是自家人,行什么礼呀,快,快到我跟前来。”笼烟替薛婉凝解了大氅,薛婉凝顺从的坐到安夫人身旁的绣凳上,安夫人抓着薛婉凝的手,皱着眉,“手怎这般凉,手炉呢?”
薛婉凝笑道:“老毛病了,天气一冷便是有手炉暖着,也不如开春时暖和。”
安夫人:“那就更得叫李太医看看了,女儿家可不能冻着了。”
薛婉凝柔声应下,下面薛婉琴瞧在眼里,心里不是个滋味,她也没想到,这山野丫头不知给安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如今瞧着,倒像是将她当作了亲生女儿般疼爱,若这般下去还得了,看样子自己是时候敲醒她了。
薛婉琴一笑,“没想到,安夫人竟如此疼惜姐姐,这可真是姐姐的福气,琴儿本不该插嘴,可母亲那里有几句体己话,让我和姐姐说说,不知安夫人可否容我们姐妹二人叙叙话。”
安夫人收了笑,“也是,你们姐妹长久不见,必是有些话要说的,正好我也乏了,笼烟扶我去休息,将这让给你们姐妹俩好好说说话。”
薛婉琴立马接口:“琴儿多谢安夫人。”
待安夫人走后,屋内只剩薛婉凝姐妹及主仆共四人,薛婉琴瞧了青黛一眼,想让青黛回避,青黛虽知道但只做不知,薛婉凝也乐得当回傻子。
薛婉琴见面前不动如山的二人,都看不懂自己的眼色吗?心中忿忿,暗骂乡野丫头连眼色都不会看,但毕竟在将军府,薛婉琴一个姑娘家不能久坐,只能咬咬牙说明来意,“姐姐,你可知自那日你被安夫人接走后,母亲无时无刻不在责怪自己。那日的事实在是个误会,那日姐姐被安夫人训斥,母亲将姐姐关入柴房实属无奈之举,本想着禀告了爹爹,私下说道一番也就完了,不成想那天家里出了大事,还害的母亲禁了足,这才累的姐姐在柴房关了一日,母亲心中有愧,此次便是母亲让妹妹来姐姐这的,来时母亲还特别交待,姐姐是薛府嫡女,所以母亲难免要求高一些,但薛府毕竟是姐姐的娘家,娘家人的情谊哪里是旁人比的上的。还说若是日后姐姐在将军府受了什么委屈,母亲定会给姐姐撑腰,毕竟荣国公府的脸面摆在那。”
这番话可谓软硬兼施,只不过听在青黛耳里,只觉忿忿,这薛二小姐胆子也太过大了些吧,敢在将军府编排夫人的不是,也可见其家教规矩。薛婉凝有心陪着便宜妹妹演戏,当下感动的眼眶都红了,“我怎么会怪母亲,都怪我自己身子不争气,倒让母亲为我担忧了,只不知那日出了何事?”说着,还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像是感动的不行。
薛婉琴对此嗤之以鼻,有些话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来说,确实不妥,可如今姐姐既然问了,薛婉琴担心自己若不说清楚,这姐姐怕是心里头多想,到时若一心赖在将军府,那自己这趟岂不是白来了,以后可没这般好时机了,当下摆出一个笑脸,“也不是什么大事,说起来应该算的上是一桩喜事,那日爹爹看中了母亲房里的六安,想纳她为妾,母亲也允了,虽说纳妾一事不必大办,可好歹也是喜事一桩,便想着一家人总得聚上一聚,可如今姐姐身居将军府,家中难免冷清,今日便差妹妹来这一趟,算是和姐姐说说,纳妾一事定在三日后,姐姐若是那时能回来,在爹爹身前尽尽孝,那可谓是双喜临门,也算给那新姨娘填个彩头,这两日时间,姐姐也可与安夫人话个别,姐姐毕竟未出阁,住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