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妈妈把你养大的啊。”
乔星听不得这样的话,她承认,在父母未离婚之前,是妈妈在带自己,可是他们离婚之后,乔母就根本没怎么管过她,她只是让她忍让,告诉她,她自己过得也不容易。
但是乔母也说得对,父亲是没怎么管过她,甚至在他和母亲离婚后,他像根本没有过她这个女儿似的。她还总是想起,小时候,乔父把她背在背上,说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
乔母的话刺耳,但她无法反驳。乔星想,除了奶奶,没有人真心实意爱过她吧,父亲曾经对她不闻不问,在母亲眼中,她就是个负担。
她还记得母亲要和卢叔叔结婚时,卢叔叔的妈挺讨厌她这个拖油瓶的。
可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已经去世了,乔母看到她激烈的反应,只好黯然离开了,但是乔星坐在那却挪开不了脚步,她拿出手机,翻看着手机联系人,最后恍惚点到了易深的电话,还没反应过来,电话便打通了,她忙挂掉。
她不应该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如果没有人喜欢她,她应该更喜欢自己,才不会让自己显得这么可怜。
手机铃声很快响起,是刚才她误拨通的电话。
乔星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易深两个字,一时没有任何动作,她可以让自己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但当这个希望主动来找她时,她却无法拒之门外。
挂下电话时,她脸上有了点笑容,就坐在原地等他来,就像在等凛冬里的第一片雪,第一场风,风雪都是她喜欢的景物,而他是她喜欢的人。
易深到时,乔星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她擅长于伪装自己,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甚至她都想好要和易深说什么了,但当易深真正出现的时候,她却一句话说说不出。
他站在书店门口,还在微微喘息,应该是跑过来的,他的眉微微皱起,一眼便看到她,直直向她走过来。
乔星忙站起来,乔母走的时候,把账给结了,她直接和易深一起出去的。
还有半个小时上课,乔星却一点不想回学校,自从奶奶去世后,她一向是最爱待在学校的,这是她第一次不想这么早回去。
易深就走在她身边,乔星抬头望去,只看见他绷得紧紧的下颌,这个人明明很想关心刚才她发生了什么事,却可以一直忍住不问她。
她一直把自己藏于厚重的壳下,此刻也忍不住伸出柔软的脑袋,试探性地问他:“你想知道刚才我妈和我说了什么吗?”
“我想知道,但是你可以不说。”顿了顿,他继续说,“乔星,我希望你可以选择对自己最好的方式。”
乔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怎么忽然有了一种易深是她长辈的感觉,好像自从奶奶去世后,易深便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在宠着她。
可是,乔星想起当时刚来到他们班上的少年,意气风发又嚣张至极的模样,还有他嘴里叼着支烟,懒懒看着她的样子,实在是和现在这个总喜欢管着她,还有点爱唠叨的人扯不上半点关系。
可是,易深是因为她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她又觉得感动,怎么会有人对她这么好,他们之间除了一点男女之情,再没有别的感情羁绊。
乔星嘴角抿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刚才因为乔母的话而起的一泓悲哀,又淡了下去。
她的头仍是低着的,但声音却透露出本人上扬的情绪:“可是,我想告诉你。”
想告诉他,关于她的所有,以前的都有所保留,这次她想告诉他全部的故事。
小时候乔星生活得很幸福,父亲和母亲都很喜欢她,虽然她觉得父亲不时常在家,但妈妈告诉她,爸爸是为了挣钱养家,才没有时时刻刻在家。
但小时候的乔星还是最喜欢爸爸的,虽然很多人喜欢问她,你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她都说一样喜欢,但心里的天枰早已偏向了爸爸那一边。
爸爸每次回家都会给她带好多礼物,带她出去玩,还会给她做好吃的零食。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她七岁那年,父母忽然离婚,之前根本没有丝毫预兆。而她跟着妈妈一起生活,最开始的一年中,妈妈总对她说,是父亲不要她了。
母亲一向是个温柔的女人,可能由于太过温柔,就有些懦弱,虽然父亲会给她生活费,却从没来看过她,她好想父亲啊。
一开始,乔星并不相信妈妈的话,不相信爸爸不要自己了,但一年足够让人相信妈妈的话。
她八岁的时候,母亲再婚了,仿佛对父亲终于失去了所有的期望,她嫁给了一个和乔父完全不同的人。卢叔叔也是好人,但卢叔叔家里人太多了,卢奶奶不喜欢她这个拖油瓶,连带着卢奶奶的外孙女也欺负她。
时隔久远,她已经记不太清那个女生的名字,只记得大家都喜欢叫她“瑶瑶。”
瑶瑶比她大三岁,在她去到卢家之后便时常被她欺负,乔母和卢叔叔要出去工作,家里面只有卢奶奶一个大人,但卢奶奶经常视而不见。
那时候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