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凉习跟在后面追,“王妃王妃,你等等我。”
储离若回头扫他一眼,朝他勾勾小手指,“有本事追上我啊。”
安凉习发了力,蹬蹬蹬开足马力,追上储离若,也跃上了那匹马背上乖巧安稳的坐在储离若身后,两手又不老实的往前一揽,抱住储离若的腰,像条特别粘人的猫咪一样趴在储离若肩上。
他脸上都笑开了花,“王妃,你瞧,本王是不是特别厉害?特别身手不凡,三下五除二就追上了你。”
储离若轻哼一声,抬手重重的敲了敲他靠在她肩上的脑袋瓜,说道:“在外面,不要再喊我王妃。”
“那我喊你什么啊?”安凉习又换了侧脸继续趴在她肩上,一本正经的问:“难不成要喊,夫人?娘子?还是……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说着他自己忍不住先哈哈大笑起来。
嘿嘿,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储离若听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当头给他一个爆栗,又趁他完全放松的趴在她肩膀上傻笑,横力一甩,把他甩下马去。
“我叫什么你不知道吗?”储离若拍了拍手,“叫我储离若。”
安凉习“哎呦”一声,毫无防备的被储离若甩下马去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下。
他拍拍屁股站起身来,指着一个人骑马骑的嗨的储离若,“好你个小丫头片子,又耍我。”
他在本王和王妃之间也是来回自由切换。
月夜时分,他们出了这片山头,来到一座小镇上。
荒凉破败的小镇上异常冷清,家家户户都紧锁大门,连家像样的客栈都找不到。
安凉习倒是觉得无所谓,他以前都常年在外行军打仗,风餐露宿的,早已习惯,就是舍不得他媳妇在外头受苦。
储离若反倒异常兴奋。
“吁……”储离若扬了马鞭,从马上跳下来。她四处瞧瞧,摸摸身上宝剑,“这里很是一派萧索凄败呀?”她感叹。
安凉习附和的点点头,“是啊,连家像样的客栈都没有,这下要住哪里?”
储离若蹦蹦跳跳的,“住什么客栈,我们就地扎营,睡帐篷。你之前带兵打仗,难不成还要找客栈睡?”
安凉习走到她跟前,将为她准备的红色披风给她系上,望她的眉眼里尽是温柔的笑意,“我这不是怕委屈你吗?娘子。”
“娘子?”储离若皱了皱眉头,伸手就要揍他,“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嗷嗷嗷……”安凉习偏头躲过,“是储离若,储离若。”他嘿嘿笑着。
储离若收了手,大步往前走,“我们去前面看看,这小镇上总让人感觉古怪得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安凉习紧了紧衣裳,跟在后头。
夜风呼呼的刮,半空中有几只乌鸦在叫。月黑风高的,安凉习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伸手去拽前面的储离若,想说:“喂,储离若,我看这怪怪的,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绕道走吧。”
可一阵风沙肆虐,吹的迷乱人眼。安凉习的手中亦是空空,什么也没有抓到,只有一捧流沙缓缓被风吹走。
储离若呢?安凉习使劲揉了揉眼,目光往前搜寻。
可是他什么也望不见,目之所及,只有望不穿尽头的一行魅影,在惨淡的月光下来回飘忽。
像是冥间的鬼灵,可他们确是真真正正的人。
消失于十几年前的暗影魅行者又重出江湖。
储离若走着走着,双眼迷离恍惚,刚听到安凉习在叫她,而下一秒,就不知不觉走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那里面包裹着一场美好的梦境。
幻梦里,看到了一个与她长得十分相似的女子,可她确定那个人不是她。因为,那女子的眼角下有一颗醒目的殷红泪痣,而她没有。
但除了那点不同,她们的脸几乎生得一模一样。
储离若她从小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娘,是师父把她养大。对于她爹娘的记忆可以说是为零。
可是奇怪,她莫名就觉得那个与她长得很相似的女子是她娘亲。
于是,她走近,想要去问那女子,可当她的手拍向那名女子的时候,那幻梦里女子却突然化作一捧流沙,一行烟雨倾洒而下。
她恍了恍神,这是怎么回事?
不待她想明白,她眼前的画面又倏忽一变幻。
刚才的女子不见,现在她眼前是一座修葺精妙的楼阁,楼阁置身于悠悠深山之中,山雾缭绕不绝,水波纵横。
楼阁的门匾上写有几个大字,“巫山夜雨阁。”
储离若站在巫山夜雨阁前,感到一片迷茫。
鬼使神差一般,她抬脚踏入那扇门扉,进了楼阁当中去。
身后的门在她进去的那一刻,“嘭”的一声被关上。
而与此同时,从空荡荡的楼阁里传来一声粗哑的叫唤。
“十八年了,你终于来了,我的孩子。”
储离若猛然一惊,她掏出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