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怀中,轻轻的张口。
“呆子,以后我就可以一直住在你心里啦……”
仿佛从内心深处响起的声音。
冷七下意识的回过头,骨哨声的来处,却早已空荡无人。
这一刻,冷七说不出的心慌感,从未有过的害怕,就像弄丢了什么东西一样,到底丢了什么……
“不要啊……”
冷七悲恸嘶吼,星吟剑咔嚓嚓入地不见,带起一圈巨大的涟漪,阴兵鬼令自上而下,笼罩着尸山鬼影,带着若隐若无不甘的怨毒声……
阴兵鬼令同样没入地面不见,漫天的杀伐声过后。
断生牢中,忽的彻底寂静下来,空荡荡的落针可闻……
冷七看着场中,寥寥几人,呜啊一声,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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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大雪依然很厚。
老宋很沉默,带着云杨,出现在山路上的时候,山林中无数穿着厚厚的军衣的人潮水一般褪去,悄无声息……
元真子浑浑噩噩的踩着脚下的积雪。
“回山门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元真子身后响起。
元真子蓦然驻足,回过头,良久,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说:“师父,我不想回去了……”
“为何?”
“他们……师父,你说,情义到底为何物?为什么他们为此甘愿付出一切,性命不该是人最宝贵的东西吗?可是就连白成羽他也……”
“你欲何为?”
“我……”元真子低头,默然良久,涩声道:“我想去世间寻找一份真正的答案……”
就在离元真子没有多远的山路上。
洛英抱着洛离,身影渐渐消失在一片的雪白之中……
390章 老在回忆里的人
落日余晖,残阳将去一日日,微风凄凄,草枯雪尽一年年。
1988年春末北京四合院,三爷成亲。
一桌酒席,四个人。
冷七,三爷两人,还有很多年不曾见到的方夏。
元真子不知去向。
张季襄去找土狗了。
至于六清,他说,他要去为曾经死去的那一家三口守灵,说是当初和李梦凯说好的,他自己,也是要去的。
饭桌上很冷清,连个炮仗都没有,不知道为何,三爷执意不让放。
饭后,三爷问冷七:“七爷,说好的,我成亲了,你就告诉我!”
“嗯?告诉你什么?”冷七垂眼。
“告诉我他们咋没和你一块儿回来?说好滴啊,可不能耍赖!”
三爷喘气声有些重。
“别管闲事,日后让方夏在北京给你寻个营生!要养家糊口的!我今晚不留这了,回铺子!”
冷七站起身,答非所问,转身的时候,忽的想起了什么,眸子黯淡,涩声道:“过几日把黄老爷子接过来吧,三儿,好生伺候……”
三爷第一次生气了,红着脸拽着冷七的胳膊:“不能走!你不说就不能走!”
冷七吸了吸鼻子:“他们走了!”
“走咧?去哪咧?”
“走了就是走了,我怎么知道他们去哪儿了?走了,不回来了!”
冷七带着哭腔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走远了,四合院里,忽然传出三爷的嚎啕大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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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夏,从未过的热。
临河的村子里的人最近都在议论,村头那个疯疯癫癫的没了舌头的乞丐,给什么都吃。
乞丐就蹲在快坍塌的土胚墙根,火辣辣的热。
有小孩子淘气的往乞丐身上扔石块,吐口水。
那乞丐也只是呜啊呜啊吓唬两句,再过分的行为他是不敢的,会挨打!
有人赶走了那群淘气孩子,轻轻弯身蹲在乞丐身前。
乞丐下意识的抱着肩缩了缩身子往墙角里蹭了蹭,然后抬起头,张着嘴,愣住。
张季襄往土狗嘴里塞了根烟,拍了拍土狗身上的尘土:
“起来,大哥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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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老城新造,却唯独原封不动的留下了冷七所在的这条巷子。所以,很多扎纸人,卖寿衣香烛的都识趣的凑到了这里,如此以来,这条巷子里,就最容易招惹些不干净的东西!
再后来,这条街上的人,便都知道了,那个姓冷的老板,不简单!至于有多不简单,人们谈起来,往往一脸的敬畏。
也就是这一年,派出所找到冷七,重新给了他一张身份证,话说的很含蓄。
大概意思就是,原本那个信阳的冷七,档案里显示已经死了。
死掉的人怎么可能还好端端的活在世上,所